傅胭整个人蓦地颤了一下,她使劲摇头:“阿晴,我不喜欢他,我从来都不喜欢他,嫁给他不是我的本意,我也从来没想过一辈子都和他绑在一起,从前我想着就这样过吧,只要他真心的待我,可现在,只要我一想到他在外面做的事儿,我就觉得恶心……”
傅胭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垂下来,她的脸色变成了惨白:“阿晴,那孩子都四岁了,我不知道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多久了,也不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之后是不是他们还保持着那种关系,我只要一想到,他碰了别的女人,又来和我做那样亲密的事,我就受不了,我一分钟都捱不下去了……”
如果不是想要知道爸爸入狱和父母车祸的真相,她想,她大约早已直接提出离婚了。
方晴听着她这样说,只觉得心里酸的难受,傅胭说的每一个字,她几乎都能感同身受。
方靖之抢了她的清白之后,照旧在外面花天酒地。
方晴记得那一次,方靖之喝的醉醺醺的回来,他的脖子上有别的女人的口红印,背上有那些女人抓出来的血痕,或许他刚从某一个女人的床上下来,他的那一处还带着肮脏的痕迹,他把她摁在床上,想要要她,她实在忍不住胃里翻腾的恶心,吐了他一身,他甩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她那时候,死的心都有了。
傅胭也一样吧,一样绝望,一样的,心如死灰。
方晴忍不住站起来,越过桌子抱住她颤抖的肩:“胭胭,你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
她眼眶酸酸的疼,可她却不想哭,她好歹总有个盼头,方靖之这禽兽答应了一年之后就放过她,她总归还是有希望的。
可是胭胭呢,她难道要沉沦在这无望的婚姻里,一辈子煎熬不休?
“阿晴,我不想哭,也没什么好哭的,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只想知道,他还能让我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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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在等一个什么时机吗?”
那端然坐在沙发中的高大男人,嘴角噙了一抹极淡的笑,脸容沐浴在阴影中,站在他对面的年轻男人,微微抬了眼帘:“还请容少您指教。”
“我这个七弟,当真是个人物,足够的有能力,也足够的心狠,如果想要扳倒他,必须要找到他的软肋。”
“曾经我以为,他容承僅根本没有软肋和弱点,所以我一直蛰伏着,看那些人和他斗,然后一个一个被他打败,像是落水狗一样可怜,而我,总算等到了这个最好的机会。”
“当然,也要多亏了你,如果没有你,很多事,就不会这样顺利。”
“你知道的,我只想报仇。”
“当然,你做了我让你做的,以后,这些都是我的事,再不会让你沾手,你只等着他一败涂地就行了。”
“你想怎样做?”
“其实很简单啊,一个没有软肋没有弱点的男人,才会强大到无坚不摧,而一个昔日强大到没有敌人的男人,忽然有了致命的弱点,你说,打倒他还是难事吗?”
“不过我真的没想到,那个小小的傅胭,竟然能这样影响他。”
“容磊你说,卡特尔这一行,容承僅心里记挂着那个傅胭,他还能全力以赴吗?只要他有一丝的松懈,有一处顾及不到,我就能找到机会,把他置于死地,所以,就要好好利用傅胭,分他的心,让他心神不宁,最好,折腾的他心力交瘁,再没有反击之力。”
“我一直都不明白,您为什么也这样恨他。”
那人忽而就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让容磊一阵恍惚。
同胞的兄弟,总会有几分的相似,而容承琛和容承僅,却生的更像,只是容承琛,有些略显阴柔了。
“容磊,你说,曾经处在同一个起跑线上的两兄弟,一个,成了人上人,一个,却成了浪荡公子,那个被人瞧不起的,会心里不平吗?”
“可是,是容少您自己无心公司的事。”
容承琛缓缓的站起身来,他转身走到窗子前,眸光深深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这夜,就像是他这一生,永远不会再有光明了。
他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除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连父亲都不知。
他这一生,不能再人道,只是个废人,连夫妻之事都没有办法的废人,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他那个好弟弟。
他怎么会放过他,容承僅想踩着他向上爬,他就会让他知道,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只要我们的目标一致就足够了。”
容承琛缓缓的吐出一串烟圈,低低说了一句。
容磊没有再多问,转身退出了房间。
长长的走廊,好似没有尽头,容磊紧握着双手,攥的那么紧,他的眼底一片赤红,渐渐泛出水光。
四年前,容远原本不该丧命的,是容承僅,在那些人举着枪对准了他的时候,将容远从藏身之处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