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维生应了一声,看着傅胭陡然一僵的后背,他只觉得心里畅快,该,对这样没心没肺的女人,就该一丁点脸面都不留。
方晴心里难受,狠狠瞪着顾维生和方靖之:“你们说话也太难听了,容承僅还没说什么呢,你们这样也太过分了,怎么也是胭胭和容承僅的事儿,你们插什么手?撄”
顾维生冷笑:“她害的承僅还不够?是不是要害死容承僅,她才安心?才能和秦大少爷开开心心的飞美国去双宿双飞?”
傅胭怔怔站在那里,顾维生的话语,像是一根一根尖刺戳在她心脏上,要她疼的发不出声音,说不出一个字辩驳的话语。
是她活该,是她轻信了别人,她愿意承担所有的难堪和羞辱。
“阿晴。偿”
傅胭缓缓转过身去,她脸色白的近乎透明,瘦的让人心怜的那一张心型小脸,两腮一点肉都没有,越发显得一双眸子空洞的大。
顾维生像是被人捏住了脖子,他不期然的想起第一次遇到傅胭的情景,她欢笑着和容承僅斗嘴,眼眸灵动,笑靥如花,多么的讨人喜欢。
可如今的她,就像是他心血来潮搬回家的一盆花,在短暂的热情之后就抛在了脑后,渐渐枯萎凋零。
他觉得心里堵得难受,想要再狠狠刺她几句,却到底还是闭了嘴。
顾维生转过身去,一支接一支的抽烟。
“胭胭你别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方晴有些担心她,她还怀着身孕呢,头三个月,正是孕妇最难受的时候,她扶着傅胭,“你先坐下来……”
“有那么娇贵吗?站一会儿能死?”
顾维生到底没忍住,讥诮的刺了一句,傅胭整个人倏然一颤,唇角已是满满的苦涩溢出:“不用了阿晴,谢谢你帮我说话,我知道他们心里有气……”
“傅大小姐,您可千万别这样说,我们可不敢对您有气,只希望您以后能离承僅多远就多远,最好呢,您就赶紧麻溜儿的出国去,您去过您逍遥自在的生活,我们承僅也好找个好姑娘安心的过日子……”
“维生。”
病房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容承僅站在那里,面容依旧苍白憔悴,下颌上胡茬丛生,是前所未见的憔悴,他声音很淡,却让门外的三个人都静了下来。
傅胭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摇摇欲坠,她背对着他而站,不敢回过身去。
“傅小姐来看我是好意。”
容承僅的目光,漠漠的掠过傅胭的背影,她肩膀在微微的轻颤,他知道她一定在哭。
喉咙里微微的堵了一下,可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的目光缓缓的移开,落在顾维生脸上:“维生,你跟我进来一下。”
顾维生丢了烟,看也不看傅胭一眼,直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阿晴,靖之,你帮我送一下傅小姐。”
容承僅说完这一句,傅胭整个人陡地一颤,她忍不住回头看向他,可他已经转过身去。
她只看到他高瘦的背影,和料峭的侧脸,融在晨光熹微之中,模糊,却又那么远。
傅胭将眼泪咽下去,她低头,死死咬了一下嘴唇,一颗心无着无落的往下坠:“容先生,我能和您单独谈一谈吗?”
顾维生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几乎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谈什么谈?有什么好谈的?怎么?看我们承僅现在全身而退,依旧风光,你后悔了?”
他梗着脖子,脸色涨的通红,承僅好不容易和她离婚了,现在也想通了,她又来闹幺蛾子?
怎么,瞧着人家不像从前那样稀罕她,她又受不了了?难道全天下的男人都得把她当女神一样供着,在她面前卑躬屈膝的她心里才舒服?
顾维生拦在容承僅面前,一张俊朗的脸,因为愤怒而变的微微扭曲,方晴气急,忍不住要开口,方靖之却捏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边,“你给我闭嘴。”
方晴气急:“你放开我!”
方靖之将烟从嘴边拿开,微微侧过脸去,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你想让傅胭知道我睡过你?”
方晴一张脸腾时失了血色,她咬住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滚了滚,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她甩开方靖之的手,转身向楼梯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