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鹿晚歌第一次觉得人生不公平。
为什么她的条件其实比傅胭还要好一些,可她身边的男人,却都没有一个如容承僅这样优质的?
她离开郾城,去上海工作之后,也有很多男人追求她,可是,也许是因为有容承僅珠玉在前,那些男人她没有一个看得上的。
再后来,容家出事,她不顾一切的从上海回来,那一天见面时,其实她清晰看到了他眼底的动容。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最容易被打动,她以为,经历了傅胭的伤害,心灰意冷的他会更容易接受她。
可她没有想到,他对傅胭的执念竟然这样的深。
鹿晚歌从未曾想过有这样一天,她羡慕傅胭,羡慕到嫉妒的地步。
林成把车子停稳:“傅小姐,您请下车。”
他亲自开了车门,傅胭道谢,小心翼翼的下车,再回到这个‘家’,竟是恍若隔世一般。
管家和佣人都毕恭毕敬的迎出来,傅胭倒是有些吃惊,这些人里,竟然泰半都是生面孔。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林成低声道:“……是容先生的吩咐,之前的管家坏了事……”
傅胭并不感兴趣,闻言只是‘哦’了一声。
林成却又道:“是因为薛莞从前来家里找您的事儿。”
傅胭步子一顿:“因为这个?”
林成眼观鼻鼻观心,仿似无意的说道:“那个薛莞闯到家里来胡言乱语,管家却知而不报,忍怒了容先生……”
“胡言乱语……”
傅胭心里微微一动,已然想明白了这件事。
可她心里却还是觉得膈应。
方晴告诉她,薛莞的孩子不是容承僅的,可这事儿是发生在容承僅从国外回来之后。
他出国前,一直都以为孩子是自己的,那么他想对薛莞和孩子负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所以薛莞才会上门求她成全。
而后来,知晓了孩子不是自己的,他立刻就翻了脸。
这样的行事手段,倒也像是他的作风。
傅胭却什么都没有说,径自进了客厅。
林成一愣,却还是快步跟进去:“傅小姐您喝点什么?”
一边问,一边又叫了管家过来:“厨房有没有准备宵夜……”
“不用忙了,我什么都不需要,林成,谢谢你。”
傅胭真诚对他道谢,“我上楼去等着他吧。”
林成不好多说什么,让佣人把她送到楼上去。
傅胭想了想,还是推开了他们之前住的那间卧室的门。
一切如旧。
她的脚步定在那里,眼眶却是一点点的热烫起来。
就像是从前她住在这里时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动,熟悉的,让人想哭。
佣人悄然的下楼,傅胭走进房间,环顾他们婚后生活了一年的地方。
床品依旧是她从前选的那些,她的一件外套还挂在衣帽架上,梳妆台上,她的瓶瓶罐罐摆放的整整齐齐——
显然不是她的手笔,她向来在生活上有些不拘小节,用过的东西都是随手放,她在傅家的卧房也是经常一天就变的乱起来。
可她又不喜欢佣人帮忙收拾,从前在家是妈妈帮她收拾房间。
后来嫁给他,她的这些生活用品,都是他来善后。
傅胭在沙发上坐下来,桌子上的杯盏旁边,摆着一套十二个的玉石雕刻十二生肖,从大到小,莹润可人。
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温凉的触感熨帖在指尖,傅胭却忍不住的笑了。
这里的装潢和他这个人很像,简约而又色调沉稳单一,可是她来了之后,这里就发生了很多细微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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