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绍南步履匆匆而来,冷声吩咐香川山居的下属。
徐晋回站起身,一个耳光就搧在了他的脸上:“谁让你动的手!谁准许你动的手!”
陈绍南被他打的几乎站立不稳,却仍是强撑出一抹笑来:“大哥,我们实在不想看你再这样折磨自己,如果弄死一个容承僅,留下一个傅胭,你能高兴一点,那么我愿意这样做,我也愿意做这个恶人。”
“我会告诉傅小姐,是我动的手,是我背着你下的命令……”
徐晋回只觉的眼前一阵一阵的晕眩,不知是气血上涌导致,还是因着其他什么原因,逐渐的,他竟是连站立都站立不稳。
“你,你,究竟还做了什么……”
徐晋回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可这刺痛,却也只是带来了片刻的清明,徐晋回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陈绍南的脸,逐渐变的模糊了,模糊到近乎陌生的地步,到最后,他眼前彻底变成了一片黑暗。
“大哥,你睡一觉,等你醒来,木已成舟,傅胭已经成了你的妻子,事已成定局,尚霆今后,再也不会生出风波动荡,你仍旧是澜沧的无冕之王。”
陈绍南冷声吩咐佣人将徐晋回带回房间,他睨了一眼容承僅的尸体:“扔到城外去埋了吧,做的干净利落一点。”
江诩静静看着那些人把容承僅的尸体拖出去,鲜血,在烈日下,划出那样长那样鲜艳的一道痕迹,他微微蹙了蹙眉。
就放在这一个瞬间,他心底隐约生出了一分的后悔,或许,他不该答应二哥这样做。
容承僅有什么错?
他只是太深爱自己的妻子,所以就要遭受杀身之祸?
如果他曾经爱的那个女人,也愿意这样掏心掏肺的对他,他想,他或许也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命给她。
江诩叫住了身边的下属,“你去,跟着他们……”
他话未说的直白,可下属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自幼跟着他,最是知道江诩的性子,最是重情。
譬如当初的慕向暖,他曾经用十几个巴掌,彻底了断了他们这一段情,可最后,他却悄悄的让人给落魄潦倒退出娱乐圈的慕向暖送去了一笔钱。
也因着这一份重情,江诩身边的人,最是信服他,也是一等一的忠心。
甚至徐晋回都笑着调侃过,如果有一天真的面临选择,一边是家人,一边是江诩,那么江诩身边十个人,十个都会选择保江诩。
江诩看着下属离开,少凌叫了他几声,他方才懒散的应了一句,转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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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傅胭是从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中醒来的。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一个很漂亮的房子里,那房子临着海,倒正是应了念书时学的那一句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彼时,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
她午睡起来,觉得整个人都倦怠的没有精神,佣人泡了浓茶端上来,她一口气就喝光了。
寄荷就捂着嘴笑:“太太,您像是渴了多少年似的。”
傅胭半靠在床上,按着太阳穴嚷:“寄荷,我头疼,想出去走走。”
寄荷走到窗子前,往外面看了看树影:“今天没有风,出去走一走也不错,不如我们去后面花园里,那里背风,太太走累了,还能在树下躺椅上歇一会儿,正是玉兰花开的时候,香死人呢。”
傅胭兴致勃勃:“那我们现在就赶紧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心急火燎的光着脚跳下床,细白的脚丫辅一踩在地板上,惊的寄荷和佣人都大呼小叫起来:“哎呦我的太太,怎么不穿鞋子呢……这要是冻着了,先生回来知道了还得了?”
傅胭被他们吵的耳朵疼,捂着耳朵不肯听:“一口一个先生先生的,你们都听他,别在我跟前了!”
众人知道她的脾气,只是笑着拿了薄缎子的拖鞋过来给她穿上。
自一个月前回来香川山居,傅胭就和从前判若两人,甚至顽劣的都像个孩子了。
偏生先生护的跟什么似的,不许任何人说一个不字,太太这脾气越来越大,哪里像是个孩子的母亲?简直就是个娇小姐!
可众人却越发喜欢这样的傅胭,从前的傅小姐也很好,只是要么死气沉沉病病歪歪,要么和先生吵嘴吵的乌眼鸡似的,哪里像现在这般可爱好玩?
---题外话---我不会被骂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