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这般高兴,莫不是……
“娘,是关于这两孩子的婚事。我中午回府时在路上遇见了一位云游到此的得道高人,他说这个月恰好是阿茶的极幸之月,阿茶若能在月底之前出阁,将来便能一生顺遂,福寿圆满,不会受半点困苦。那高人还说这时机千年难遇,若是错过,往后便再寻不到更好的吉时吉日了。那人瞧着颇有些本事,所言也十分中肯,是以我想想这亲早晚都要成,倒不如就照着那高人所言,月底之前将阿茶嫁过去吧。”
阮庭舟轻轻一段话,却叫完全没有准备的阿茶心头蓦地一震,脸蛋更红了。
原来真的是爹爹松口让她出嫁了,莫怪凌大哥这般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发觉他正目光含笑地盯着自己看,小姑娘臊得几乎要捂脸逃开了,只是心中到底对父亲突然转变的态度有些疑惑,便还是强做出了淡然的姿态继续听着。
爹爹可不是好糊弄的人,那劳什子高人的一句话,真就这么轻易叫他改变了主意?
不知为何,阿茶欢喜羞赧之余,心中也有些莫名的不安。
崔氏倒没想这么多,虽觉得月底之前就要出嫁有些匆忙,但她自来相信阮庭舟,又听他说这么做能保佑外孙女往后生活顺遂,自然忙不迭就点了头,连连应好,末了还忍不住打趣道:“莫怪豆子乐成了这样,可算等到了呢这是!”
凌珣闻言弯了一下唇角,也不掩饰,转身便对阮庭舟拱了拱手:“要多谢岳父大人手下留情。”
“瞧瞧,这就迫不及待叫上岳父了!”崔氏顿时哈哈大笑。
阮庭舟嘴角一抽,想骂他又忍住了。虽说不得不把女儿提早嫁出去,也为了女儿未来的幸福对他露出了笑容,可看着这马上就要叼走宝贝闺女的狼崽子,县令大人这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酸涩不快的。因此他没有多说,只淡淡道:“大致就按咱们方才商量的来办吧,剩下的一些细节我和娘再讨论讨论,她到底有经验些。你现下先回去准备着吧,若有什么变动,我再派人去通知你。”
马上是一家人了,阮庭舟态度也随意了很多,阿茶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发现他爹眼神虽有些许不快,但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却并无半点不愿。可……为什么呢?昨晚上他还对这婚事避而不谈呢!不过一个早上过去,不过旁人一句话,素来不迷信的爹爹为何就彻底改变了想法呢?
不知为何,阿茶越想心中越不安,但眼见父亲与姥姥说得正投入,她到底没有多问,只状似害羞地与凌珣一道出了屋子。
一出门便被身边的青年拉着小手牵到无人处重重啃了几口,阿茶紧张得心口碰碰直跳,却因真切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欢喜,没舍得推开他。
见她乖巧顺从,凌珣心中更是快活,他将她紧紧箍在怀里,一手圈着她的细腰,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带着几分霸道地撬开她的牙关,放肆地闯了进去。
凌珣到底是个武人,虽平日里待阿茶温柔细致,却免不了在兴致高昂的时候多出几分粗犷与霸气,阿茶叫他亲得险些喘不上来气,整个人都软得不行,若非青年用铁臂撑着她,小姑娘怕是早就滑坐到地上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凌珣终于有些不舍地松开了怀里娇软的小姑娘。
“真想现在就将你娶回家。”他嗓音黯哑,带着几分奇异的火热,眸子更是亮得逼人,似要将人吸进去。
阿茶小脸通红地回过神,一双眸子雾蒙蒙的,有些欢喜又有些不好意思,半晌才微微喘着气儿道:“你……爹爹,到底怎么回事呀?为什么他突然就……”
“只要是为你好的事情,岳父大人都愿意做的。”凌珣眸子微动,没有多说,只是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抚着小姑娘水润微肿的红唇,眼中有沉迷之色。
阿茶愣了一下,觉得这话有些道理,可不知为何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他先前态度那么坚决……”
“若真的坚决,当日便不会答应我的提亲了,我想这段时间岳父大人只是在考验于我,如今他会转变态度,想来是因为我通过了他的考验?”凌珣心中的笑意因小姑娘的敏锐淡去了一些,又想到一个月后她若知道自己与阮庭舟联手瞒了她,必定要生气,不由便生出了些犹豫来。
但这点子犹豫很快便就散了——他和阮庭舟一样,终究是舍不得叫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也舍不得将她置于险地的。哪怕到时她得知真相会气他恼他,他也认了。
这话叫阿茶觉得有些道理,凌珣又趁势安抚了几句,小姑娘终是不再多想,露出喜悦羞涩的笑容,专心做起了她的待嫁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