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四,你用那挺歪把子。”杨天风伸手要过狙击步枪,严肃地命令道:“呆会儿听到我开枪,你们就猛烈开火,把这些鬼子都给我灭了。然后下水捞枪捞子弹,都听见没有?”
“是。”肖四抢先答应一声,在沙袋构成的工事后蹲下,操起了歪把子。
杨天风用日语大声喊道:“我是警备队副司令杨天风,率船队前往县城运送物资,请问对面是哪支部队,可否需要帮助?”
喊声传了过去,日本军曹不用翻译都明白了意思,立刻用日语回答了几句。
杨天风脸上挂着冷笑,命令船向独牛岗上靠近,在离陆地四十米外停下,大声喊道:“船大无法靠近,请太君们趟水上船。”
鬼子军曹皱了皱眉,不过杨天风的头船确实不小,而且这段距离也不是很难过去。他挥了挥手,下达了命令,鬼子们不舍地离开女人们,在岸边集合。走的时候,还不满足地踢着脏鞋,把泥土都踢到妇女们身上。
妇女们已经没有哭的了,跌爬过来的老太太紧紧抱着衣不遮体的姑娘,给她穿上沾满泥土的绣花鞋,怨恨地盯着鬼子。
“准备好了吗?”杨天风低沉地询问了一遍,在听到肯定的答复后,望着岸上列队的鬼子,嘴角挂起了一丝狞笑,真是难得的好靶子呀!
鬼子们由一个高个子在前,趟着水向船走过来,杨天风站在船头,看着最后一个鬼子翻译下了水,他突然刷地举枪上肩,瞄准日本军曹,扣动了板机。
“呯!”的一声枪响,日本军曹的胸前迸出一朵血花,在天边的晚霞映照下分外炫目,他晃了一下,不可思议地低头瞅了瞅,通的一声栽倒在水中。
“哒哒哒哒……”机关枪在沙包工事后喷出火舌,无情地舔向水中的鬼子。水花,血花,伴着铿锵的铜音,鬼子的惨叫,一场无情的杀戮毫无征兆地开始了。
血在四下飞溅,水中的鬼子根本毫无防备。几句日语喊话已经打消了他们的全部警惕,况且在水里跑不快,没处躲。在泼来的弹雨下,甚至来不及射出一颗子弹,便象一群胡乱扑腾的鸭子,被近在咫尺的攻击撕碎了。
只有最后下水的朴泰永反应较快,看见急风骤雨般的子弹射过来,转身就向岸上跑,但显然他的速度与子弹无法相比,脚刚踏上陆地,一颗子弹从身后飞了过来,带着热量和仇恨钻入他的胸腔,将无数肺泡搅得粉碎。
朴泰永倒在地上,大口吐着带气泡的鲜血,视线逐渐模糊,发黑……
战斗突然而短促,杨天风收起枪,鲜血已经将水面染红,一具具尸体载沉载浮。他一声令下,几个士兵脱下衣服,跳下了水中。
“曲龙镇的杨家!”一个老头儿站在岸上,眯着眼睛望着船上飘动的大旗。
“是杨家,这旗子我见过。”另一个老人抹了抹眼睛,说道:“当年,唉,那点血气都随着饭吃了。”
虎子的船靠了过来,仗着船家手法高,与头船来了个并排,相距不过两三米远。
“少爷,您没事吧?”虎子纵身一跃,跳了过来,关切地询问道。
“切,看我生龙活虎,象有事的样子吗?”杨天风将枪交给肖四,摆了摆手说道:“回去,我们要开船了。耽误了点时间,得追回来。”
虎子犹豫了一下,说道:“少爷,三少奶病了,烧得厉害,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