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怡人,柔美温和的江南,在狭长、幽深的小巷中,一位身着墨衣的男子抱着熟睡的婴儿,避过熙攘的大街,闪入一条孤僻的小路,似乎在逃避什么。忽然,男子眼神一亮,没入了一家内院。院内亭台楼榭,曲曲折折。男子似乎对这格外熟悉,他避过院里的仆人,来到一处竹林中,便见一白衣男子,坐在椅上独酌,奇的是桌上却摆着两个酒杯,似乎早就料到。墨衣男子不待招呼,便已坐下。
白衣男子轻扫一眼却也不言语,只是淡淡品着杯中之物。墨衣男子闪过一丝挣扎,似有千言万语,却只是吐出“师兄”二字。白衣男子拿着酒杯,手稍一顿,轻叹一口气,说:“你还是放不下?”明明是问句却那般笃定。墨衣男子眼神幽暗,语气绵软悠长,带着深深的寂寥:“师兄,它已深入骨髓。”白衣男子纵有再多言语,却也化为一缕叹息。墨衣男子扫过怀中的婴儿,轻启薄唇,说:“师兄,我有一件事拜托你。”淡淡的语气似乎没有求人的卑微,可白衣男子却知,能说出这几个字,定时墨衣男子的极限。
白衣男子扫过墨衣怀中的婴儿,说:“关于她。”墨衣男子点点头,说:“这是她女儿。我希望你能代为抚养。”白衣男子接过怀中的婴儿,微皱眉头,问:“檀兄可知晓?”墨衣男子摇摇头,略显苦涩的说:“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檀大哥不相信当今圣上会无情至此。”白衣男子眼神略显无奈说:“皇权下,最无情的便是当权者。”
墨衣男子稍松一口气,说:“若如此,我便可放心离去。”白衣男子微皱眉头,说:“你还要回去吗?”墨衣男子起身,说:“师兄,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白衣男子面色凝重,问:“你既然明白等待的结果是什么?纵然这样你还要回去吗?”墨衣男子低头含笑,只是淡淡的说:“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我都会去。”白衣男子叹了一口气,问:“值吗?”墨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宠溺,目光悠暗、缠绵.随即淡淡的说:“我甘之如蚀。”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薄笑,似乎沉浸于记忆之中。
林中,竹影斑驳,一缕微风袭来。敲碎了男子的思绪,看着墨衣男子的身影,纵有千言万语,却只遗留下一缕叹息。白衣男子回首看了看怀中熟睡的婴儿。浅浅一笑,说:“帘青,帘卷竹叶青。以后就叫帘青吧!”白衣男子再看看桌上的酒杯,只是缓缓摇头,接着便起身消失于林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