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夫人,你好啊。”穆铁那张讨厌的俊脸凑到她面前,鹰隼一般的眸子中有的都是沾沾自喜和难以掩饰的兴奋。
“嗯哼。”云舒几乎都不想理他,如果不是他恰好挡在路上的话,她都想直接掠过,将他彻底忽视。
“玉夫人,你可知道,玉氏坚持不了几天了,你的玉笙箫,不可一世的玉笙箫就要一无所有了,你不怕吗?”穆铁笑得有些张狂,但是没办法,他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等的就像做梦一样,当它来临时,他内心的狂喜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不是拜你所赐吗?何必专门来提醒我一下,穆先生,你这个人做人有问题,很失败。”云舒昂着头,就算兵败了,也绝对不能溃不成军,要有风度的离开战场。
“玉夫人,也许我可以帮助你们,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穆铁见云舒并没有被吓住,心里很有挫败感,故意抛出一根橄榄枝。
云舒挑挑眉,这个人对玉笙箫的恨可谓是根深蒂固,绝对不可能这么好心的收手,只是为了让她答应一个条件,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条件一定极其苛刻无力变态。
“你说。”云舒停住脚,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转头看着他。
“和玉笙箫离婚,嫁给我,我就放过玉氏,你不是爱他吗?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吗?和他离婚,多么简单的事情,嫁给我,马上就要一贫如洗了,我让你再次成为豪门少奶奶,怎么样?”穆铁眼神炽烈而狂热。
云舒哑然失笑,这人疯癫了吧?这种条件都能提出来,看样子,他对玉笙箫的恨意还真是不轻啊。
不过,他也太小看她了,她是那样肤浅的人吗?她是会为了钱出卖玉笙箫的人吗?不,永远不可能。
“你疯了就该去精神病院,没事出来你乱转什么,小心吓到小孩儿,我嘛,也是个疯子,就喜欢和疯子干仗,那才有趣儿啊。”云舒笑了笑,没理穆铁,径直上了车。
“你再想想,我给你开的条件这么优渥。”穆铁觉得不可置信,外界不是都在传吗,云舒是个爱慕虚荣的拜金女,说玉笙箫眼瞎了才会选这么一个卑贱的女人。
可为什么,她本人和外面传的不一样?
“我可忘不了秦凤是怎么让你骗身骗心,最后连命也骗丢了的,你觉得我有那么傻吗?再说,即便笙箫真的一无所有了,我爱的是他那个人,和他的钱有什么关系?我们可以从头开始,我们还有一双手,努力就会有收获,不是吗?”
云舒的车绝尘而去,穆铁怔怔的停在原处,过去的这些年,他有过许多女人,女人在他的心里,真的就像一件衣服一样,过时了,不新鲜了,就可以随意丢弃。
许多女人都说爱着他,到了最后,还是拿着他的钱,欢欢喜喜的离开,就连秦凤那样高贵的女人,也逃不开虚荣的控制,她被他骗的很惨,可说到底,如果不是她爱慕虚荣,他又怎么有机会去骗她?
最初他对秦凤,其实是有真心在的,那样聪明的女人,如果没有真心,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他的甜言蜜语说多了,保证承诺说多了,最后连他自己都相信了。
他们真的度过了一段幸福的生活,可是,他的心中住着一只魔,不是女人的柔情蜜意可以驱走,可以遣散的。
他真的成了魔,疯狂的,不择手段的,为了达到目的残忍无比的利用她,最后逼得她跳了楼。
就在她跳楼后的那段时间里,他的意志很是消沉了一些时候,他总是喝着酒,恍惚中看到秦凤施施然飘来,却又总是在他一伸手的时候,消失无踪。
他疯了似的折磨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女人,找和秦凤一样的女人,白天黑夜颠倒,生活迷乱,不能自已。
可最终,意志消沉会成为过去,他还是那个冷血无情的穆铁,或者说,他更加无情了,他现在不仅无情,还无心。
他要亲眼看着玉笙箫匍匐在他的脚下,他踩下他高贵的头,让他卑颜屈膝的活着,他要夺走他最珍视的东西,比如云舒那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可是,她不是爱慕虚荣吗?为什么不为所动?等他并购了玉氏,穆氏的实力就会突飞猛进,她依旧可以做个让人羡慕的豪门少奶奶,依旧可以有数不清的钱,可以买漂亮的衣服和首饰。
为什么,她会拒绝?
穆铁眼神中出现迷茫之色,望着云舒的车绝尘而去,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云舒心情很烦躁,她开车开到玉氏楼下,望着那栋高耸入云的高楼,真心不希望它易主,此时此刻,她无比痛恨自己不是个豪门大小姐,不能在金钱上帮助玉笙箫,帮助他度过难关。
云舒把头放在方向盘上,脑中忽的又出现了玉笙箫通红的双眼和青黑的胡茬,那样憔悴邋遢的玉笙箫是她从来没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