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只花栗鼠在我耳旁“叽喳”的将我唤醒时,外面已是阳光明媚,我就躺在我摔倒的那个地方,见暖人的日光映射入客厅里,投射在书桌的那堆书籍上。? 我对昨天夜里生的事情仍心有余悸,所以,当我浑浑噩噩的攀爬起来,凝望着客厅里的景象时,我的思绪只是断断续续,不但没能找出一个具体的缘由,甚至还模糊不清。
随后,我对屋子做了一番无结果的检查之后就离开了,朝着不远处的湖畔走去,我特别留意了这条蜿蜒的小径,并没有我想象的那番杂乱,我以为会是由一场仓促的逃亡或是惊心动魄的潜伏而引得落叶树枝凌乱不堪的场面。随后,我便看到了湖畔上的那艘独木舟,是原本该在那儿的那艘独木舟。我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湖畔周围的环境,岸边只有一条被拖行过的痕迹,就仅仅只是这独木舟,我昨天下午为了赶在日落之前慌忙的拖行上岸的。
周围寂静得非同寻常,我可以说静得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这大白天里,以往的那群野山雀怎么没在湖湾上空疯似的乱叫,我真是有点猜不透这里的规律,稍作犹豫之后,便费力的将独木舟推到湖里,趁着白日,打算再往远处划一点。我是这样想的,唯一能解释清楚的,就是湖水的某一头还生活着其他的人,正如我收到那封匿名信上所言,让我提防山谷里的陌生人。
我其实刻意将其认为是还有其他的人在这山谷里,这似乎是最好的一种结局,没有之一。在波澜平静的湖面划开一道涟漪循循渐进,好像是一柄尖锐的刀锋没有丝毫犹豫的开膛破肚。以往的鱼儿会在湖底懒样的栖息,就像来时看到的那样,等待的气候变温然后再慢慢地游上来。现在我只觉得自己在一趟死水里艰难的涉行,看不到目的地尽头,就连枯叶也没有飘零落在这死寂般的湖里,周围静得出奇。我不由一阵紧张,继续划着独木舟在这片水域航行,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现前面隐约也有一只船,因为隔得比较远,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也像极了一艘独木舟,上面好似也有一个人影!这是大白天的?有什么好怕的,我这样安慰着自己,追赶上去。
我拼命划动船桨,说真的,在我此生中还从未有一次划得这么快,过了几分钟,我突然觉得怪异起来,因为那条独木舟不但非同寻常,而且十分怪异,无论我怎么使出全力去追赶,总是无法靠近它,哪怕距离缩短一丁点都觉得很难。汗液顺着我的额头就往下流,不只是胳肢窝,就连后背也湿透了,我拽起衣袖加大了力度,结果丝毫没有变更,一滴汗液随着我的胳膊溅落在黑压压的湖里,我恍然间分不清到底是我汗珠浑浊还是湖水。在稍微的慌神之间,那艘神秘的独木舟竟然消失了?
划桨被我掷于一旁,我瘫坐在船尾,接着就对自己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怀疑,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对我自己的怀疑,这是难以想象的,但又生了。当我无奈的低下头喘息时不经意的凝望着湖面上的倒影,我虽是看到了自己,但却很模糊,这种模糊不是指形体上而是指内在,我竟然……不认识我自己。 太阳从湖边的森林后面落了下去,殷红的霞光映照在湖面上,我抬起头,忽然觉得天色越来越暗,湖水也越来越黑!同样的感觉又出现了,就像上一次在卧室那样,我突然间对周围产生了一种乎寻常的厌恶感,我经历过同样的一次所以我很清楚,这不是什么的幻觉也不是身体某个部位的化学反应。湖面上诡异的气氛开始在汇聚,这是一种感知,并没有出错,湖底浑浊的污泥也正朝着我的船底聚集,我不禁开始浑身颤抖,逃离的冲动霎时就袭上心头!我迅的弯下腰,拾起船桨就拼命的往来时的方向划。后背一股诡异且阴冷的风好似在不断地猛追着我,我没敢回头,余光扫过湖边两侧的树木,树枝没有一点晃动,这怪异的风从何而来,我没敢细想,身后一定有个东西!我全神贯注着远处湖岸的小码头,拼命的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