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了一声:“屁,老子是来跟你一起等着被救的。”说完我又问他:“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伤着?”
屏住呼吸等了好一会,我这才听到独眼龙那若有若无的声音:“没......没有。就是......就是不得劲儿。”
我应了一声,就说:“你在哪个方位,我过去找你。”
“别,”独眼龙说。“诚哥你就别过来了。”
我一愣,立马就意识到独眼龙那里可能发生了点什么。就急忙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伤哪儿了?”
顿了可能有三秒钟。我估摸着独眼龙可能是在做深呼吸。因为接下来他说的话我听得特别清楚:“诚哥啊,我这边的地胖也不是很宽阔,你过来了就得跟我挤一块儿了。”
我趴在地上,想了想,就问他:“你真的没有受伤?”
“嗯......好像有。”
“伤哪儿了?严不严重?怎么样了?”
“就......就是......好像脚崴了诚哥。”独眼龙说。
我松了一口气:“你能不能有话一口气说完啊?”
“不好意思啊诚哥,”独眼龙说。“天儿有点儿冷,说话有点儿打......打哆嗦。”
我闭着眼睛企图判断出独眼龙声音传过来的方向。可停了一会,发现并不能判断出来。雪里的缝隙太大了,声音在里面碰撞反弹,根本就没办法分辨方向。
“你等会儿啊,”我说。“我现在打盗洞出去。出去了就找人来救你。”
“这么客气。”独眼龙说:“诚哥,有时间么?咱俩聊聊?”
我心说我靠,这他娘的是要表白了?老子可是直的。
“你说。”我说。“不过快点啊,老子难得亲手打一次盗洞,时间很宝贵的。”
“好嘞。”独眼龙说。过了一会,就听到独眼龙的声音传了过来:“诚哥,你有没有想过在把盗门集结起来?”
我一愣,右手插在雪里一时间也忘了收回来。“小伙子,你这思想很危险啊,快控制一下。”我说。
“没开玩笑。诚哥。”独眼龙说。“我知道盗门里面鱼目混珠。可现在不是已经散了吗?”
“你自己也说了,都散了,那还说个屁啊。”我说。
独眼龙没有接我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散了也好啊。咱们把以前的好兄弟全都召集起来,成立一个新的盗门。真正的,盗亦有道的盗门。那多好啊!”
我这时候才感觉到右手上传来的疼痛。把手缩回来之后问他:“你怎么就这么想我重新成立盗门?”
“不是我想让你成立。”独眼龙说。“是兄弟们。”
“什么意思?”
“兄弟们在盗门解散之后就散了。在谋活路的时候就是因为没有靠山,被害死了好多好多的人。”独眼龙说。说着我就发现他的语气沉了下来:“诚哥,盗门不仅是一个人野心的开始,他也是兄弟们的避难处啊。阿龙我没有文化,说话说不好......呼——你也别见外。”
“没事,老子高中的时候作文还拿过五分呢。”我说。
“盗门解散的这段时间,其它七门都欺负咱们没有靠山,处处打压着兄弟们。有些兄弟想要洗白,可难啊。一朝进八行,日后都是八行里的人。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把自己洗白重新做人了。”
我不是没听懂独眼龙的意思。可我实在是不想再这么累了。内蒙死的那些人我到现在都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他们家里的人说。现在又让我重新组建盗门。试问我怎么下得了口,怎么去摇这面大旗?
独眼龙看我这边没了声音,以为我已经不行了。就大叫道:“诚哥,诚哥!你可别睡过去啊!阿龙等着你过来救命呢!”
“别比比,老子听你说着呢。”我说。
独眼龙“噢”了一声,继续说道:“这次跟过来的兄弟都是最好的兄弟。这一路上的表现你也看到了,没问题吧?”说着独眼龙久咳了几声,我立马就听到他狠狠地喘了几口气。
这绝对不只是崴了脚这么简单。我心说。
再往前挖了一小段距离之后,我开始能够听清独眼龙说话的声音了。而且渐渐地我也能分辨出他的方向了。
仗着膀胱里还有一泡尿可以给我加个buff,我决定过去看看独眼龙到底怎么了。
独眼龙在我左边,可能还要往下一点。
断定了方向之后我就开始朝他那边挖过去。
独眼龙被卡在一堆乱石里。这是我见到他的第一个反应。我在他上方两米的地方,正好能俯视到他。可等我再仔细看的时候就发现不对了。
独眼龙的仰面躺在,腰部左右都有两块特别长的石柱子刚好把他恰在中间。两条腿以一种特别触目惊心的扭转姿势歪在一边,一看就是掉下去的时候给砸断了。
“诚哥,你咋这么不听话呢。”独眼龙看着我,“这地方小,你就别下来了。”
“你他妈的,伤成这样还跟老子说只是崴了脚?”我咬着牙骂道:“哎我说你们这些人,还能不能行了啊?怎么每个人都喜欢骗老子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