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四肢开始使不上任何的力气。手脚一软,顺着门里传来的吸力就被扯了进去。
我死定了。因为缺氧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浑身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上面爬一样,变得无比的麻痹。
我终于还是死在了自己最不害怕的水里。我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许多斑驳的光点,耳旁夜光来了烦人的嗡嗡声。四肢麻痹疲软让我使不出一点力气来跟这股水流抗衡,我也只能任由着它扯着我的身体在铁门里私下乱撞着前进。
斑驳的光点中最先出现了我父亲的样子。不,或者说只是一个背影罢了。这是我脑海中对他最后的记忆了。有记忆的时候开始,父亲就会坐在床边吹口琴给我听。这是我所能想起来的父亲的样子。
紧接着出现的是当年大伯二伯找到我的时候的场景。耳边隐约还能听到大伯当时跟我说的一些事情。
混沌。脑子中开始不断地循环着我以前见过的许许多多的人。尽管这些人只是处在我记忆的最深处,可现在也已经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又不认识你们。我心说。
“吃不属于自己的醋,这种粗才是最酸的。”
脑海中忽然想起了胖子的这么一句话。
我缓缓睁开眼,发现那股强横的水流已经消失不见了。我现在被带到了一个非常非常黑的地方,不多仍旧还在水底。只不过手电在刚才的翻滚中已经脱手飞出去了,没有了光源而已。
我已经动不了了。里最后的一丝氧气也已经被身体给耗光了。我就这么悬浮在水里。耳边这时候忽然响起了一首歌。
是兰看着天葬台经常低声吟唱的那一首。
我如果死了,你会不会也为我唱这首歌。
这是我最后的一个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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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特别的疼。
等我幽幽地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胖子那张大脸,以及那两半肥大的,正在慢慢放大的嘴唇。等我意识到这两半慢慢放大的嘴唇意味着什么的时候,一股空气已经十分霸道地冲到了我的肚子里。
“卧槽!”我眼睛一瞪,下意识就挣扎起来。不过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我的脑门“砰”的一声巨响,直接撞在了胖子的脑门上。胖子一个不防备直接就往后仰翻在地。紧接着我就听到胖子“嗷”的一声惨叫。
被这么一搞,我也就清醒过来了。
一咕噜爬起来,就看到胖子捂着脑门在地上打着滚。再一看,和涛一脸懵逼地站在旁边看着我。
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兰正盘腿坐在我身后。看样子刚才我应该是躺在了她的怀里。不过此时的兰也是一脸错愕地看着我,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怎么了,有花?”我一愣,揉了揉脸,问他们怎么了。
和涛伸手把自己的下巴往上抬了抬合上,然后嘴角又抽了抽。这才缓过神来,说:“你看吧,我就说死不了。”
我看向兰,发现她也在看我。只不过脸上有点微微的泛红。她没有说话,只是就这么坐在地上和我对视着。
我又去看还在地上“嗷嗷”打滚的胖子,上去踹了他一脚:“你他娘的有这么疼么?起来!”
胖子停下来,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我,还不停地揉着脑门:“放屁,你不疼还不许胖爷我疼了?”
我又踹了他一脚让他赶紧起来。然后就开始仔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起来。
我们在一个四面都是岩石的小山洞里面。空间不大,也就七八平米左右。装备被胖子他们堆在了角落里,腾出一个还算宽裕的空间,然后在山洞的中央放着一盏小小的风灯。风灯照亮了这个小小的山洞。以及旁边的一个小小的水潭。
我皱了皱眉头,问胖子:“阴曹地府长这样?”
胖子有点蒙,好像还没从刚才的那一下缓过来。揉着脑门问我什么鬼。
我看他好像还挺疼的样子。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已经肿的老高了。只不过没什么感觉而已。
“我是说,你们怎么在这里?你们也死了?”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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