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都回到自己的船上，将火焰果分成了两份，派了个少年将其中一份送给阿加的助手，自己拎了另一份去了船长的舱室。

船长舱室的门大开，他敲了敲门，走进去。

“回来了！”一个大红胡子坐在桌首检查一张星图。

甘都长叹一口气，将装火焰果的盒子用力放在桌面上。红胡子抬眼看看垂头丧气的甘都，“纳兰不是醒了么，怎么还是垂头丧气的样子？”

甘都坐下，下巴搭在桌面上，他不知道希光对自己下的符文到底有什么用，但准备试探性地说一些消息，试试它的底线在哪里，“我着人家道了！”

“什么？”红胡子放下星图，“昨天纳兰醒的时候，你不是还在吹牛说自己目光亮如火炬，智慧深如大海吗？”

甘都双拳捶打一下桌子，“那个阳女，分明就是一个骨头，居然还装弱！”

“骨头？”红胡子不相信，“哪里来那么多骨头？几十年才出一个的几率，就能让你连续给遇到好几个？”

甘都点头，开始胡说八道，“她的主祭希光，面具能开能合，眉心有非常完整的徽记，是一只竖立的金色眼睛。那眼睛，也能张开——”甘都看着红胡子，见红胡子表情越来越正经，干脆说得更加详细，“他用了些手段，来控制我——”

“臭小子，你又干什么了？”红胡子道。

“我去那船上玩啊，去拉拉感情，看玩得熟悉之后，默女不会不会多要我们几个兄弟。遇上阳女和那只穷奇在一起，阳女正拿这个果子给穷奇吃，我也是贪心——”甘都痛不欲生，“说了些话，吓她！”甘都尝试以隐瞒阳萌血脉的话，脑子里的符文果然没异动，他略放了心，简直都想哭死了，“她真被我吓住了啊！”

“作死啊！”红胡子评价道，“后来呢？”

“她就想灭口啊！”甘都道，“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女尊，别的女尊可没有这样的！”

“后来呢？”红胡子声音又高了几分。

“我想借阿加去压压她啊，哪里知道她把希光给招下来了。之前阿加说希光很强，我以为就是普通一般意义上的强，谁知道是强到那种逆天的程度——”

红胡子从手腕上拉出一叠光屏来，翻出一张图片，图片上男子面具裂开，飘在耳侧，双目碧中透着黑，眉心同样有一枚竖立的金色眼眸。男子双耳没有耳坠，但手中却有两把长弓，长弓所指之处，赫然是熊熊灼烧的一个星系。

“是这个样子的主祭吗？”红胡子点点图片上人的第三只眼睛。

甘都眼珠子差点凸出来，狂热地点头，“团长，就是这个样子的！希光的眼睛，绿色更浅更亮一点，好像有银色的竖纹——”

“那是因为他本身的眼睛，是银色的。”红胡子声音好像有点抖，看着图片楞了许久。

“团长知道有这样的主祭存在？”甘都好奇道，“是不是可以被称呼为帝或者王——”

红胡子摇头，“不是！比他们更强。”

甘都不相信道，“怎么可能，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红胡子起身，收起图片，走到甘都身前，用力拍打他的肩膀，“好小子，干得好！”

甘都被大力拍在桌面上，胸都要被拍平了，艰难道，“团长，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啊！我脑子里那东西——”

红胡子打开箱子，拿出一个火焰果闻了闻，“果然！”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甘都抚着胸站起来，“怪不得我贪心，实在是阳女太浪费了——”

“全都在这里了？”红胡子道。

“阿加看见了，拿了一个去吃，又要了一半让送去给他助手做药。”

红胡子瞪着甘都，一巴掌打在他脑门上，“你个瓜货！”

甘都委屈道，“希光给脑子里放了东西，让我不能泄露阳女的秘密，我没办法啊！想着既然不能泄露阳女的秘密，那我让阿加注意希光，从希光着手总行了吧？所以我就去找阿加说了些话，把希光和第五星域姜女有关系的事情略微透露了一点！团长，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活命啊！你不知道，那个阳女真的很凶残的，她可是连自己的信仰都无所谓，可以随便换的啊！”

红胡子咬牙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稳当，总有一天要给我闯下大祸来，我真后悔啊！”

甘都可怜兮兮地看着红胡子，红胡子道，“我就该让你领着先锋队去归元，让你被九尾狐精神幻境抓住！你个瓜货！”

“团长，你骂我没事，你至少要让我死个明白啊——”

红胡子一把推开甘都，“死开！”

甘都紧紧吊着红胡子，“老大，你到底猜出来什么了，告诉我啊，告诉我啊，你让我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