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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出发了,长歌沉思中,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她朝院里喊,“离岸,明天记得把木鱼带上,到了大秦,兴许能遇到小锤子呢。”
离岸半响没吭声,只将铁锅里的菜翻炒得噼里啪啦作响,许久,沉喝了声,“开饭!”
长歌失笑,这人,还在记仇呢!
翌日。
春寒陡峭,孟萧岑亲自送行。
京外的官道上,数匹骏马,扬蹄奔跑,两边杨树高大繁茂的枝桠,投下大片阴影,将人和马笼罩其中。
奔出十里,孟萧岑勒马招停,“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长歌,就在这儿分手吧。”
长歌跳下马,向前步行,神色恍惚。
孟萧岑淡蹙剑眉,须臾,脚尖轻点,一纵跃到长歌前面落下,转身冷厉道:“长歌,你必须分得清楚,国仇家恨与儿女情长,哪个更重要!”
“我明白。”长歌点头,怆然一笑,“像我这种背负血海深仇的人,是没有资格儿女情长的。”
“长歌……”
“义父,我只问你一句,倘若我r后对别人动了心,你……会不会后悔?”
“不会!”
孟萧岑的答案,斩钉截铁,毫不犹豫,他神色肃冷一片,仿若长歌讲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长歌缓缓展颜,笑容虚渺,“义父,谢谢你亲自送我,暂别,保重!”
语落,她回身上马,一扯马缰,“离岸,我们走!”
两骑快马,从眼前飞掠而过,带起的劲风,吹乱了孟萧岑垂肩的发,他负手凝望,提气高喊,“丫头,保重!”
春风拂面,冷暖自知。
孟萧岑矗立原地,许久如山般,一动不动。
眼底,却渐有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