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妖不肯罢休，“我名声呢。你坏了我名声事要怎么算？天底下这么多人，你缘何单说我与你双修，不污蔑别人呢？”

“师叔想想，水仙谷这些人，我倒是想跟水仙爹双修，这不是*么，传出去也不好听。鹤师弟闭关，黑豆儿还没化形，就剩小白了，他这么小，我就说了跟小白双修，有人信么？”知趣反问。

孔白双手捧着盏青山洞顶茶，一小口一小口喝着，奶声奶声发坏水儿道，“流氓趣，你要非死求白赖跟我传绯闻，我也不是很介意啦。”

孔白不介意，黑豆儿可是介意不得了，当下对着孔白耳朵根子嘎嘎嘎一顿嚎，孔白险些给黑豆儿大嗓门儿吵成聋子，揉揉耳朵，掐一把黑豆儿屁股，俩人咕唧起来。

知趣根本没理会孔白话，又道，“再说了，我也是冰清玉洁一人，师叔跟我传绯闻，也不算委屈了师叔吧。”

罗妖冷笑，“你以为只是传传就算了不成？双修大典呢？你还打算跟我洞房花烛了不成？”一幅知趣要死皮赖脸占他便宜模样。

“怎么会？只要师叔不怪我，双修大典事我来解决。”被罗妖眼神儿伤害到了，知趣哼哼道，“行啦，我还不喜欢你呢。我梦中情人是水仙爹。这是权宜之计。”

罗妖这才不说什么了，到了晚上又狠狠使唤了知趣一回，才算身心舒坦。

刚解决了罗妖，第二日，朱牧自房里出来，脸上颇有些迷惘怅然。

知趣包饺子。

马上就是除夕，知趣还保留着前世过节吃饺子习惯。修士们对节气什么一向不意，毕竟有许多修士一闭关几十年是常有事，哪里还记不记得年不年节不节。

知趣却很喜欢过年过节，不论什么节日，他都会做些好吃庆祝一番。以往独自一人灵庄时，他是悄悄弄些酒肉吃。后来有了黑豆儿，即便是他跟黑豆儿两个，知趣也从不马虎。现人越来越多，知趣光饺子馅儿就调了六样之多：有虾肉、鱼肉、牛肉、猪肉、三鲜、白玉菇。

知趣起了大早把面和好，吃过早饭，就开始弄馅儿包饺子，中午没做饭，手边烧锅水，就着鲜包好饺子下了两锅当午饭。

小白吃满嘴流油，对着罗妖叹道，“以后谁跟流氓趣双修，谁就赚了。”

罗妖不以为然：他要找是恋人，又不是厨子，当然，黑炭这手艺是越发好了。瞧罗水仙一眼，虽然还是面无表情，明显眼神愈发柔和。

黑豆儿嘎嘎嘎跟小白说了一串话，大意是，以后他娶小白，然后俩人啃老，赖着知趣一辈子，就有一辈子好吃了。

孔白没理会黑豆儿这没脸没皮嚎叫，倒是帮黑豆儿把饺子从中间夹开，凉，也好让黑豆儿下嘴。黑豆儿愈发感动孔白温柔体贴，拿一颗秃头去蹭孔白脸，被孔白毫不留情一巴掌拍出了鼻血来。黑豆儿甩着鼻血，叫加得意，连厨房包饺子知趣都笑出声来。

知趣端着碗饺子醮着香醋吃，也吃津津有味。

朱牧到了跟前，知趣才觉出来，不禁微讶，“牧兄，出来了，吃饺子不？”

这味儿实香，朱牧水仙谷习惯了一日三餐，闻言点头，却道，“我自己来吧，知趣你接着吃，不要管我。”说着，拿出筷子碗，知趣旁边坐下，一道吃饺子。

“知趣，你给我看玉简，我都看完了。”朱牧本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食欲不佳，不料知趣这饺子味儿实好，一入嘴就开了胃口。胃口好了，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朱牧道，“我自幼就跟着师父修炼，二十岁筑基后，我以为我会五十岁之前结丹，不想一直蹉跎至今。”

知趣道，“我听说修士都很喜欢出外云游，寻求机缘，牧兄怎么一直没出去过呢。”

朱牧虽然一直未能结丹，不过只是略显阴郁，心境并不算扭曲，亦不隐瞒此事，“想必知趣你也听说了，我因是天生冰灵根，一直被师父器重。我筑基后，原本是想与同门出去历炼一二，不想还未出罗浮山就遇到我师父大仇人上鬼真人前来寻仇，我因是天生单灵根，险些被上鬼真人吸去元神强取灵根。后来，就没出去。师父说还是待我结丹后再去历炼不迟，我也是这样想。”

“知趣，你也知道元婴真人实力，上鬼真人已是元婴后期颠峰状态。那时我刚刚筑基，年轻气盛，说句目中无人也是有。又因是单系冰灵根，我对冰系术法掌控远超常人。但是，上鬼真人只是一个眼神，所散发出寒意威压就将我压制动弹不得任他宰割。我那是第一次知道筑基与元婴差距。后来，我一心想着结丹，却是屡屡结丹不成，一次次失败，我几乎成了门派中笑话。”朱牧叹道，“师父亦请掌门真人指点过我结丹要诀，结果还是一样。这次，水仙前辈五灵根之体，四十几岁化婴，震惊罗浮界各大门派，因我再不结丹寿元将，师父方千方百计为我寻了来水仙谷机会。”

“若是以往，碍于面子，这些失败搓折，我也不愿对人提及。”朱牧笑一笑，面上倒多了几分豁达，“不过，好似寿元即，许多以往看不开事，现也能看开了。我并不是骄矜性子，但是，因我是天生单灵根，且冰灵根为五行灵根之外，极是罕见，门派对我也很重视，我修炼起来较常人进境，心下不是不得意。后来，屡屡结丹未成，许多先时不如多师兄弟们都已结丹，我还是筑基后期晃当。我也听许多人说过很多难听话，只是，我这人嘴笨，不过是干生气罢了。心里也很着急结丹，并不想计较那些。可是，越着急，越不成。就到了现。”

“知趣，是不是我应该去历炼一番，寻一寻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