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别扭就是穆流年了。
水伯当年无爹无娘无兄弟姐妹,开国之后,至现宗室里,所有姓穆子孙,其实都是水伯子孙了。
穆流年突然见着了老祖宗,这感觉……
好,穆流年是个极大方人,她起身对水伯行一礼,就又坐回了原位。什么祖宗不祖宗,早多少年过去了。何况水伯只是她祖宗转世,现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再说了,就是祖宗也无法阻止现形势了吧。
见人到齐了,天机道人这才开始说他天机。现他不怕雷霹了,前后两代天命帝王都他身边呢,吼吼吼,终于能痛说话啦。
天机道人道,“我们天机门传承便是洞观天机,故此,对一些事知道比较清楚。”
“薛家人掳夺各派灵气之事,我听邵和尚说了,若是南炎洲气脉这样容易被破坏,南炎洲早就不存了。”说到专业问题,天机道人脸色郑重至极,不过配着他那张娃娃脸,怎么看都有些装相。天机道人道,“传说,南炎洲开始不过是一片没有灵气荒土,草木不生。是朱雀上神用上神之血洒这片土地上,自此,这块土地就有了灵气,开始有了生灵。我们所居洞府门派,是灵气丰沛之地,其实地下灵脉,便是上神之血所化。”
“薛家夺山脉灵气,其实并没有动摇灵脉根本。”天机道人叹,“其实叫我说,我们修道中人,百年苦修俱为仙道。想一想,仙哪儿呢?仙就天上。逆天而为,就是逆仙而为,这样,又如何能成仙?薛白云也忒不讲究了。”
文斐然不禁问,“前辈,那朱雀地宫又是怎么一回事?”
天机道人将手一摊,无奈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从没听说过朱雀上神地宫传说,不过,我卦象上又显示着确有这个地方,而且,卦象上直指,转机就朱雀上神地宫所。”
“我冒死又问了一卦,就是想知道朱雀地宫方位,卦象直指帝都。”天机道人话音一落,天上又响了个旱雷,却没砸下来。天机道人粉嫩嫩唇角一翘,得意之情写上眼角眉梢,衬着他小娃娃脸,别提多可爱了。
水伯忽然道,“是不是那个地方?”
“以前我朱雀台登基时,那种感觉,怎么说呢……”水伯咂巴了下嘴,“反正万民朝拜之时,我心里就觉着,我确是天命之身。连春秋都说我那会儿,霸气十足。”
知趣提醒他道,“阿伯,你先等会儿再自夸,说正事。朱雀地宫!朱雀地宫!”还春秋呢。哼,春秋把你龙息都夺走啦!真不知当时怎么色令智昏做皇帝,这点心眼儿都没有!听到水伯提春秋二字,知趣就是一肚子腹诽。
水伯灵机一动,问,“知趣,你说,朱雀地宫会不会朱雀台下面?”
知趣目瞪口呆,直觉反对,“不太可能吧,这也忒简单了。”
水伯将手一摆,却不认同知趣话,道,“你不知道,虽然大地上皇朝迭无数,但是,那朱雀台却是自来有之了。当初,皇城并不朱雀台位置,这事儿,跟上陈国开国陈太祖皇帝还有些关连。陈太祖比较倒霉,他攻进帝都城时,姜国末帝一把火把自己皇城烧了。后来,陈太祖进了帝都,没地儿住,只得另建皇城。这么着,陈太祖命人另画皇城图,另行择址,建现皇城。陈太祖建皇城时,将朱雀台圈进了皇城。”
“朱雀台历史,就久远了。要具体有多远,我就不太行了,但是,就我知道,不论哪个朝代,所有皇帝都是朱雀台上登基。”水伯道,“你们没做过皇帝,登基时,是有一种别样感觉。”
水伯不知该如何形容那与众不同感觉,又道,“但是,别地方,哪怕我重炎宫,坐龙椅上,跟朱雀台滋味儿,也不一样。而且,我每年都会往朱雀台祭天。”
经水伯这样一说,倒也有些道理。
水伯大大咧咧性子,说话行事却很会抓重点,问天机道人,“天机,当初上陈太祖建皇城,是不是你们天机门给寻址?”
天机道长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当年,我刚刚出师,正是我为陈太祖寻皇城地址。朱雀台那个地方,确古怪。因为陈太祖嫌以往皇城位置不祥,当初我算了很久,唯有朱雀台位置佳。其实,当初我建议是,以重炎宫龙位建朱雀台位子,这样,皇城坐享四方风水,好不过。只是这样需要推倒朱雀台,结果后来陈太祖还是绕开了朱雀台。我当时没多想,只是按陈太祖意思,将皇城位子稍稍移动些许,不过,还是将朱雀台迁进了皇城之内。这样,才有了今日皇城。”
这样商量,其实也只是猜测。
孔白道,“是好是歹,去帝都瞧瞧就知道了。”
黑豆儿无原则嘎嘎叫,表示赞同他家小白意见。
“其实还有个法子,就不知道成不成。”天机道人习惯性去抚胡须,想做个高人相,结果却忘了,现自己早没胡须了,结果一摸摸个空,好不尴尬。天机道人小嫩手忙转个弯,摸了下自己嫩豆腐脸,道,“林将军既然是朱雀转世,必然是下一个皇朝开国之君,他登基之时,东穆皇朝气数终散,而王朝有气数。帝登基,尤其林将军与朱雀上神颇多渊源,他登基时可能会感知到朱雀上神遗留南炎洲气息。或者,朱雀帝王之气,会引发朱雀地宫里动静。林将军登基之时,我再卜一卦,看能不能卜出朱雀地宫具体方位?”
林央与知趣交换个眼神,终拍板,“就这么定了。”又对穆流年道,“南王,你看要留谁镇守天阙关?”两人早商议好,林央去登基,天阙关由穆流年人驻防。
穆流年道,“秦初。”
林央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作者有话要说:午安,我心肝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