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春风再多爽朗,也挡不住情人之间黏糊,现君长宁就觉得双颊发烫,两辈子从未经历过心颤让他一时间居然有些不知所措,事实上爱上上头,他跟燕弘一样都是初哥,他们一个经历过女人,一个恋爱过女人,但都没有真真爱过,大概也是如此,之后岁月才会有许许多多隔阂。
燕弘虽然没有讨好人经验,但却是个合格军人,趁胜追击什么玩不要太好,看见君长宁露出几分忧郁却没有断然拒绝时候,只把双手收拢加紧了一些,再次说道:“以前是我错了,只以为把你当了至交好友,直到有一天明白过来,却发现错过许多,长宁,只是为了我试一试成不成?”
君长宁眼神微微一动,他何尝能完全放下,不然话也不至于拖沓至此。这时候听见燕弘话,君长宁只是转头去看山下来来往往行人,忽然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我父亲跟母亲非常恩爱,只是当年母亲接连生下了大姐二姐,又伤了身子可能不能再孕育子嗣,从那时候开始,我便多了七个姨娘,六个不同母庶妹。直到后有了我。”
燕弘听了这话,只以为君长宁也是想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心中固然不乐意君长宁亲近别女人,但燕弘是土生土长燕朝人,对此排斥显然不像是君长宁那般大,略一挣扎,便说道:“我们情谊是我们情谊,我并不反对你娶妻生子。”
听了这话,君长宁眼神却加冷淡下来,将自己双手拿了出来,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你看,照你这般说,以后我会娶妻生子,你想必也会,这样一来,跟那些所谓契兄弟有什么不同,说不定别人眼中,我永远也只是你身边佞幸之人罢了。”
燕弘微微一愣,他下决定时候,固然是考虑过君长宁前程,但绝对没有想过断子绝孙这些事儿,毕竟他这个燕朝人看来,他们之间感情,跟娶妻生子并不相干,他会嫉妒愤恨,但绝对不会强硬阻止,但现听君长宁这般说道,却忽然发现,将来他们身边若是各有女人话,还谈什么情谊。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君长宁慢慢吟读着记忆深处那首诗,曾经是他喜欢句子,只是后来查了历史资料,却觉得有些悲哀,“多好句子,你可知道,写这首诗人,后也没有做到所谓一生一世一双人,甚至写这首诗时候,他身边还有这娇妻美妾,真是可笑,这样人谈论感情,真让我觉得恶心。”
说道后时候,燕弘几乎是明白,这个人后一句话是针对自己,原来是这样,长宁心中,感情就该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吗,两个人之间再也没有第三人,这样情感观显然不是燕朝大流,这个时代,但凡是男子,只要是有条件必是三妻四妾,似乎不娶几个回家就表现不了他多么出色似。燕弘心中,那些女人固然没有什么重要性,但也从未想过只要一人。
君长宁见他眼中闪过神色,忽然又笑了起来,伸手抚着自己额头,为刚才一瞬间失态而有些头疼,却只是说道:“若是我娶妻话,要不要第三人自然是我说了算,但换成了是你,与其到后连朋友都不是,何不如就停这里呢?”
君长宁说完话也不再看燕弘,转身朝着山下走去,大概是没有了燕弘他身边,那群熊孩子便又兴致勃勃围了上去,远远看过去就像是被人簇拥起来似。看着这样场景,燕弘却忽然觉得心疼起来,比起长宁,他果然还是落于俗世吧,一生一世一双人,听见这话他心中却又是那样悸动。
让长宁只属于自己,永远属于自己,这一刻燕弘居然没有半分犹豫,第三人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消遣,他怎么会因此而舍弃了长宁。只是这样一来,长宁是家中独子,便要让两位老人失望了。想到自己已经出生庶子女,燕弘忽然觉得愧疚起来,似乎自己也该如此才能配得上那个人。
走下山君长宁看似风轻云淡,其实心中也是惊涛骇浪,刚才一瞬间失态却让他忽然明白过来,知道燕弘感情之后一直回避,并不是因为不喜欢这个人,而是抱着这样心思吗,君长宁露出一丝苦笑,如果是个女子,自己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话,对方估计会开心飞上天,但燕弘是男人,是个有大志向,现还是镇北大将军男人,他怎么会为了自己放弃唾手可得一切。
一步步走下山,君长宁心思也冷了下来,既然注定了不可能委曲求全,何必还这个感情漩涡中挣扎,他相信以燕弘理智,想明白之后断然不可能跟他绝交什么,以后他们固然没有了当初亲密,倒也还能做一个朋友,几十年后说不定能释然一笑,再次交心罢。
蓦地,君长宁猛地被转过身去,一群孩子摄于燕弘气势,再一次哄闹着散了开去,君长宁一抬头,却只看见燕弘一双眼睛烨烨生辉,像是燃烧着两个小火团似,让他原本已经冰冷下来心脏再一次不顾主人意愿跳动起来,这一刻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期盼着挣扎着到底是什么。
燕弘并没有让他等待太久,很便做出了决定:“一生一世一双人人,这是我承诺,只要你就够了。”
君长宁忍不住有些发酸,猛地偏过头说道:“你知道自己说什么吗?”
燕弘忽然哈哈一笑,伸手将人搂进怀中,闷声说道:“我母妃已逝,父王并不会关心我有无娶妻,唯一中意人也只有你,青禾州那些妾氏我会没人送一些钱财疏散出去,只是几个孩子需留下。此生之中,我只要你一人,再不需要第三人。”
君长宁想要回答他,却只觉得喉咙有些艰涩说不出话来,燕弘又说道:“只你是家中独子,若是如此话,也是我们对不起君家,若你有意,我可以允许你留下一子。”
燕弘何尝委曲求全过,君长宁忽然又有些心疼起来,为了留下自己,愿意答应这样事情,至少现,这个人对自己心再真切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