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看到大大的这几个字,还跟着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表弟,林校假称顾景晟是表弟,一点心虚的感觉都没有,这点小心虚并不会教她时刻都记在心里,尽管她现在不说谎,可她以前说起谎起来那真是脸不红气喘的,更何况是这种无伤大雅的小谎话。
午自修结束后,马端端就来收作业,他不止是副班长还是数学科代表,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往林校桌面拿走这组同学教上来的数学作业本,——呃,没办法,林校当了个小组长,就他们这个小组的作业都得教到她这边,再然后由科代表再收齐了交给老师去。
马端端不光是收走作业本,而是对着作业本,每翻过一本作业本的封面,就看一眼这组的同学,直到确实没有同学落下作业后才走开换了另一组去作业,收作业的过程中,他连多余的朝林校看一眼都没有。
林校并没有把这个当一回事,本身真对马端端没啥想法,也许她以前会有些什么少女情怀的意淫想法,即使不喜欢别人,也有些轻浮样,巴不得别人都朝她看,好像别人看她了,她的底气就十足了。
到是谢燕有点儿激动,拉着林校的胳膊,“你看看,他真是做什么都帅呀,以前我们学校六班的那些男同学让他一比,简直就是天上跟地下的区别了,你说怎么能长得这么帅的?”
她压低了声音,只有她们两个之间才能听得见,尽管声音低了点,还是难以压抑她嗓音里的些许激动之色。
“爹妈生的呗,”林校没看马端端,波澜不惊回地回了句。
这一回,到叫谢燕有点儿失望,像是被人浇了盆冷水似的,一下子就透心凉了,她不太赞同地看着林校,还一边儿摇头,“你就看不出来他长得帅吗?我都打听过了,以前他们初三那一届,就数他长得最好了,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相信?”
“我相信呀,”林校从善如流地回答,手上翻着书,视线掠过书面的字,一眼瞄过去就能清楚地记下来,比学习机都要麻利些,“现在二中也没有长得特别好的,他嘛确实是长得还行。”
“怎么会是还行?”谢燕不乐意了,瞪圆了眼睛。
林校阖起书,在心里默念刚才看过的内容,等全都背出来了后,她才分心给谢燕一点儿,“是非常行,我刚才说错了。”
她的认错,也就是面上的,却让谢燕非常高兴,还有点小兴奋。
下午的三节课,排得满满,数学课,物理课还有地理课,
放学时间,刚好是四点半,林校就坐在前面,走出来非常方便,就跟谢燕一块儿回寝室拿东西,东西并不多,就放在黑色的尼龙袋里面,提在手里也是轻飘飘,走下楼,就看到她姐林洁放在她们寝室楼下,她也顾不得谢燕了,赶紧地走向她姐的位置。
谢燕有自行车,就自然是自行车回去。
林洁也有自行车,也放在学校里,平时没太用,也就是要紧要慢的事要签字,自从加上个林校后,她就把自行车丢一边了,总不能让她骑自行车把林校带回家,实在是两个人骑一辆自行车,简直就是种负担。
两姐妹打算搭公交车回,索性就站在外头,生怕猛然间进了还没有安装空调的公交车要热晕了,也亏得公交车来得快,也没叫林洁生起换自行车的想法。
回到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赵霞跟平时一样在家里做饭,难得的能见林长富在开饭之前人在家里,他坐在床沿,眼睛盯着电视,电视频道刚好停在央/视六套,在翻抗日影片,而且是挺老的那种,大约是《地雷战》之类,他看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地骂几句,显然是极为满足这样的状态。
林校提着尼龙袋走进去屋里时,就看到这一幕,往林长富身上望过去,尽管知道他可能并没有被派出所的人抓走去拘留,看到他在家,还是有种打从心底里冒出来的不适感——
她把东西一放,林洁也跟着走进了屋,也把东西一放。
“手洗洗,等一会儿就好吃饭了。”赵霞在炒蛋,还把打好的蛋花里再放点虾皮,“热不热,电风扇开起来?”
“晓得的,”林校应了声,去开电风扇,全身热热的,一开电风扇,风往她脸上一吹,就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许多,“粥吃还是饭吃?”
“当然是饭吃,”赵霞晓得她不爱喝粥,自然不会煮粥,“把电饭煲插头先拔了,再把咸鱼拿出来。”
林洁没有二话地开电饭煲,并用抹布包着盛咸鱼的盘子,就这么端了出来,往桌面上一放,咸鱼是青钻鱼的鳍部,肉挺嫩,用盐跟烧酒一腌,特别的香,尤其是蒸熟了,那香味更浓烈——
林校控制不住地咽了记口水。
一见咸鱼端了出来,林长富并不看电视了,立马自觉地就坐到桌边,右腿还大赤赤地抬起搁在身下的凳子上,高出桌面好多,一口小碗就倒了些烧酒,往林校这边一看,眼神阴阴的,没有多少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