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校照常跟同学一块儿去图书馆占位子,大家都一样,都在努力地学习,图书馆的位子总归是有限,自然得早早地去占位子。
林校跟班上的同学处得还不错,都是大学,同学从各地来的都有,有些就是同省的人,多的是外省份的人,有些是大城市过来,也有些是像林校这样子是从小县城过来,更有的是从更偏远的地方过来。
林校十分用功,有时候还能跟同学一块儿在图书馆待到夜里两点钟。
李旦边看书,边压低了声音说,“我都烦死那些高等数学了,高中时念的是文科,那些读理科的一下子听懂了,可怜我呀,还得慢慢地消化那些东西,你也是文科的吧?”
林校的问题跟李丹差不多,也是愁高等数学,不止愁这一样,在小地方读的英语也就是为了应付高考,出了名的哑巴英语。到了省大才发现真是落后那些大城市的同学好大一截,她几乎都连人家的脚后跟都快摸不着。
“我也愁呀,这不是天天往图书馆赶嘛,”林校悄悄地叹口气,尽量不影响边上的同学,“我们高等数学的教材这么难,课上只讲些定理跟例题,我听得头都大了,不知道别人怎么一听就明白?布置的作业题我看都看不懂,每次都要看好几回才能慢慢地体会出来,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不是她记忆力不行,就算是一遍又一遍地回忆课上讲过的内容也没用,这东西得慢慢地花功夫,功夫花的多了,才能慢慢地透进去。
李旦也跟着叹口气,“昨天被叫起来,居然让我念书,你记得没,我一读,不知道有多少人笑话我的口音呢。”
就像林校也一样,甭看她以县里文科第二的名次进来,真落在省里的名次,真是不怎么高,人海就能把她给淹没了,更何况进的是省大,淹没的更深了,那种失落感还真不是一般的重。
不过幸好她自己能调节一下,不然准是心慌慌,她跟李旦都是差不多的想法,索性悄声地安慰起李旦来,“我还不是一样,以前老师说的还真是对,我们这都是家乡英语啦,不如我们买点什么东西?”
李旦犹豫了一下,“要买什么?”
林校想了想,“不如我们买个文曲星?”
李旦一听,“很贵吧?”
林校也有点犹豫,不过看过广告,感觉像是不错的东西,“要不我们抽个时间去商场看看再说?”
李旦迟疑地点了点头。
等到了星期六,林校还真约李旦出门,李旦却说没空了,林校就一个人出校门,她没先去商场看看,而是先去了她姐那里。搭着公交车,难得出来歇歇气,她靠在车里,不止一次地慨叹起大学生活的不易,感觉比高三那阵子还要忙。
大学生活太不容易了,她高中三年时是晓得自己的底线在哪里,这一进大学门,都是各地来的优秀生,分不见得比她低,个个都聪明的不像话,就是林校自己也服气他们——她毕竟跟他们不一样,他们先天聪明,而她呢,则是靠了记忆力这个金手指。
林校还有点怀疑自己进了省大是不是自讨苦吃的事,当初还不如去个第二批的大学读读算了?想归这么想,她又觉得自己是魔怔了,拼都没拼上去,就开始走后退路了,这可不行的。
大一的成绩,她还算是跟得上,名列前茅那是根本不用想的,她就维持在前十名之内,就算是维持也是挺有压力。
待得公交车到了站点,她下车时,忍不住地叹口气。
林洁早就站在站牌前等她,见她在那里叹气,就有点不放心,“怎么呢,还叹气?是不是在学校里压力太大了?”
都是过来人,就晓得那种压力,不过林洁的压力没林校这么大罢了,越是成绩越好的人越有压力,本来在自己学校都是第一二名,现在都冲不上去,那肯定是有压力。
林校撇撇嘴,“也不知道是谁讲的,说什么大学任玩四年的鬼话。”
林洁听了就乐,“你听人家在乱说,不过你要是就想混个毕业,玩四年的话也算是没错啦。”
林校肯定不会允许自己这么浪费时间,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看来我这样的日子得过四年,比高考过得还厉害,真是——”
不过,她很快地就扯开话题,“姐,我想买个文曲星,你看怎么样?”
林洁还有点奇怪,“为什么要买这个东西?学英语?”但是很快地就反应过来。
林校点点头,“以前学英语都是为了考试,现在真不行,我们班上好多同学都通过tofel与gre了,就我跟依旧念着一口道地的家乡英语,念出来都让同学忍不住要笑,姐呀,你说我是不是得更上一层楼?”
林洁就没有这方面的担忧,她本身英语就好,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口音,“你买个也好,也买几本原文书吧,就那些世界名著吧,挑几本看看。”
林校一贯听她姐的话,听得直点头。
到是林洁见她似乎有点瘦了,“今天我们去吃点好吃的东西。”
林校巴不得去吃东西,两姐妹点了中份的水煮肉片,泡椒牛蛙,还有中份酸菜鱼,配着饭吃,吃得特别的过瘾。
“上回听你说何晟也去了省大,”林洁待得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同林校说话,“我还真没看出来他成绩也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