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第二,彷徨过后]
夜阑风吹雨。
醒来的时候,听到外面磅礴的雨声,伴随着酣畅淋漓的风。君夜寒维持着睡觉的姿势,怔怔的听着,半晌,方才算真的清醒。一时间,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涌出许多画面。一会儿是洛道红衣中小小的身影,一会儿是红月底下一身白衣的藏剑,一会儿是纯阳宫似永不染尘的皑皑白雪。
揉了揉额角,君夜寒索性不再睡,翻身起床。推开门,大厅里隐约有光亮,君夜寒走下去,果然看到大厅角落里守着一盏烛光的君祭酒,手边几个酒坛子。
没说什么,君夜寒径直走过去拿了一坛子酒,拍开封泥喝了一口才语气平平的开口。“清醒了?”透过屏幕他看到过太多次君祭酒抽风闹情绪的事情,可每一次都不会持续太久,顶多也就是睡上一觉之后恢复原状。不是没心没肺,而是这家伙选择性遗忘的功能太过强大。
“啊,醒了。”半眯着眼睛,此时的君祭酒已全然看不到半点异样,恍若在洛道如癫似狂的那人根本不是她。“我好像迷迷糊糊听到了叶少的声音,看来你和他相处不错。”
翻了个白眼,君夜寒心想怎么你关注的重点从来都和别人不一样。但想到跟着叶子焉学PK以来吃的那些亏,君夜寒有些不爽的哼了一声。
“等大家起床,就把掌门书信的事情告诉他们吧。”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提一般,君祭酒没有在叶子焉这个问题上纠缠,转向完全没有关联的方向。“有些选择,非得自己才能做,旁人不能代劳。”
明白君祭酒这话的意思,君夜寒垂下眼。“万花谷东方谷主来自侠客岛,且岛主方乾如今正在苗疆。”抬眼,认真的看着在烛光下显得有些虚幻的君祭酒。“如果想要远走避祸,侠客岛应该是不错的选择,我想东方谷主和方岛主应该不会那么不近人情。”
“呵。”一声轻笑,君祭酒依旧半眯着眼漫不经心的模样,只是嘴角边却挂起了不知道是在嘲讽谁的讥诮。“侠客岛虽然神秘且遥远,可既然方乾都被卷入了进来,你觉得那里就真的能避祸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么简单的道理别告诉我你不懂。”
顿了顿,君祭酒转开脸看向大厅门外的风吹雨。“别打什么找个安全的地方把我扔过去的主意,你该知道那不是我会做的选择。”复又转过来,脸上闪过一丝复杂,语气里悲喜难辨。“你像极了我,或者说,你是另一个我。”
有些发怔,君夜寒看着眼前明明是一副萝莉模样的君祭酒,记忆里屏幕另一端那个长发披肩终日面无表情的女人的形象忽然间替换了眼前的。虚实也好,变故也好,她依旧是她——他无可替代的主人。不自觉的微笑,这微笑看在君祭酒眼中分明是骄傲的。
“像你,我不觉得是坏事。”曾以为永不会有机会亲口对她抱怨,而现在可以坐在一起喝酒,可以亲耳听她说自己像她。身为依附于真实而存在的虚幻,如此,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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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道远和月衣没有收到这样的东西呢?”一大早,将君祭酒得到的那封短笺传阅了,沉默许久之后且倾觞只问出这么一个跟中心思想差之千里的问题。用诡异的目光打量了君祭酒半天,再用了然的语气自答。“果然妖孽就是妖孽啊,际遇总是和别人不同的。”
“呵,阿觞难道以为孤这般绝代妖孽是大街上的白菜,随处可见么?”挑了眉笑吟吟的看过去,没人能从君祭酒脸上看出她曾被这封短笺弄得情绪失控。
“如果你这样的妖孽是量产的,我觉得末日恐怕就不是2012而是202了。”凉凉的扫了君祭酒一眼,月照离人衣从不放过任何一个讥讽打击君祭酒的机会,尽管每一次她都会得到成倍的还击。
“喂,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无奈的揉了揉额角,何惧风狂发现每次大家坐在一起聊天都会出现话题呈次元跳跃的状况。
哭笑不得的人不止何惧风狂,受邀旁听、且昨晚才知道这一群人来历的叶子焉同样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忍不住瞥了一眼君夜寒,见他依然是那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心下感叹。真是难为他了,在这样的环境中居然没被同化——那是因为他家主人是最不正常的那个好么。
“这算是战争灾难片的预告么?”摸了摸下巴,长风渺虽然没有跑题可也没有正经的样子。“话说安史之乱祸害的范围好像挺大的吧,理科生表示这种史实已经不记得多少了。不过,我们不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了么?”
“是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千涯百无聊赖的转着笔,趴在桌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东西不过是证明了我们的猜测的确是真的。”
优哉游哉的擦着长枪,野山遗老毫不在意的接口道。“顺便证明了我们提升实力的必要性。”忽然露出一个张扬的笑容。“到时候,就让你们看看我们大天策府东都之狼的威风吧,看你们还敢不敢说我们是哈士奇。”
“喂喂,难道我们大七秀坊就是软柿子!”闻言,不见繁华立马不淡定了,冲野山遗老挑衅道。“要知道女人能顶半边天,我们大七秀坊最起码能顶一多半!没了我们的云裳,看你们东都之狼能冲多远。”
“切,我大万花谷也不是好欺负的好么,离经易道可不是绣花枕头!”莫笑白甩了甩头发义正词严,全然看不出平日里不靠谱的样子。“除了没肾的唐门、藏剑和明教(这三个门派没有蓝条),你们谁敢说不需要万花谷的补肾神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