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中,自王耀离开以后,一股异常的氛围便渐渐滋生,一直环绕不去。
曾颠鸾倒凤的厢房中,香气四溢,圆桌上备满着酒菜,梳妆台前,绾绾早已换上了一身透明且魅惑的桃色纱裙,独自一人安安静静的对镜梳妆,她一手撩起秀发,一手握着眉笔一笔一笔的勾勒着如新月般的柳叶眉,动作轻柔,又显得是那样的一丝不苟,就像是即将要参加浓重的盛典,要拿出自己最华丽的一面。
从她的身后阴影处,脚步声轻轻的传来。
绾绾仿若未闻,依然在忙活着自己的妆容,似乎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如火的红唇轻轻念道:“你来了。”
“师叔。”
熟悉的声音,来人是名男子,只见他单膝跪在地上,对着绾绾的背影行起了礼,无论是言行还是举止都对绾绾格外的敬畏,恰好此时有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映射在了这个男人的脸上,令人无比震惊的一幕怦然乍现,此人竟然是那日在酒楼中调戏绾绾,与王耀大动干戈的其中一人,七人恶徒中为首的那名阴骜男子。
他原来和绾绾是认识的,还叫绾绾师叔?
“张诏,你不该来的。”绾绾轻描淡写的说道。
名为张诏的阴骜男子丝毫不敢怠慢,垂首道:“师侄知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看到那个小子还活得好好的,我脸上的伤就在隐隐作痛,师叔你为什么还不杀他?”
短暂的静默,绾绾依旧未有所动,再开口说话,魅惑的声音中却透出一股冷意:“哦,你是在质问我吗?”
“师侄不敢,只是,只是......”张诏惊得冷汗淋漓,慌忙磕下头,惊惧的模样哪里还有那日的不可一世,面对着绾绾,今日竟完全呈现出两个极端。
“只是什么?怒火难遏?”绾绾把他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是。”张诏不敢隐瞒。
“愚蠢。”轻轻的放下手中物,绾绾终于转过了身来,待看她此刻的面容,妖艳至极,极尽魅惑,脸上虽带着笑,勾魂夺魄的眼神深处却隐藏着一股冷血般的寒意,就仿佛瞬间换了一个人,哪里还有之前弱不禁风柔软可欺的模样。
只见她说道:“好不容易遇到王耀这般极品的炉鼎,不好好的品尝岂非太可惜了吗?你说是吧?我的好师侄,嘤呵呵......”
张诏闻言把头放得更低了。
原本,他的师尊和这绾绾本是一对兄妹,三年前来到这云梦城,受到此处城主奉为上宾做了客卿,他有个身份,是城主的私生子,便是在这之后入的门下,和另外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一起参悟修仙大道。
可是他不甘平淡,更不甘屈居人下,恰好师叔绾绾找到他,让他帮忙做一些事情,若是办得好了可教他修为大增,张诏忍不住诱惑便当即答应了下来,
后来才知道,原来绾绾也是不堪枯燥无味的苦修,欲行那旁门左道,走一条更快的捷径,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门采补之术,让张诏帮忙策应一出恶霸欺女的桥段,专门吸取那些忍不住美色诱惑上当受骗的过往修真者和精壮男子的精气。
那日在酒楼中,也不过是演给王耀看的一出戏罢了。
王耀刚进城时偶然被绾绾看到,便再也挪不开目光,见他进了酒楼,这才会有后来的一幕,只是,让绾绾没想到的是,王耀竟然也是一名修真者,而且修为不低,从他对付张诏一伙的从容手段便可得窥一二了。
绾绾道:“你就再忍忍吧,王耀他可不是普通人,依我看来,他的修为不在你师叔之下。”
“什么?!”张诏第一次露出了惊容,惊声道:“那个家伙,难道说也达到了和师叔一样的灵寂期,结成了金丹吗?”
王耀是修真者,他已经知道,但他没想到王耀会有这般修为,对灵寂期修真者的强大,张诏早已从绾绾身上看到过,此时得知这白面小子竟然也有这样的修为,立时不淡定了,后知后觉的他惊出了一身冷汗,还好,倘若那天他忍不住出了手,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绾绾嗤笑着说:“不然你以为呢?若不是我有所忌惮,岂能耗费这些时日,早就将他吸的一干二净了,如今他的精元被我吸取的十不存一,我也不用再畏首畏尾,只需要再进行一次采补便可大功告成,完完全全的将王耀的修为都拿为几用了,嘤呵呵......”
绾绾得意不已,但内心深处也不禁有一丝惋惜,感叹道:“只是可惜了王耀这张漂亮的脸蛋,我可是很舍不得的呢!”但为了一窥仙道,走上那永生之路,即使再大的不舍她也能抛弃,更何况一个男人。
“张诏,这件事你做的不错,你那师尊太古板,也没传授过你什么真本事,等师叔成就元婴,到时候随便教你个一招半式便足够你受用终生了,然后师叔再好好的伺候伺候你。”绾绾滑动着香舌妖媚的向张诏抛着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