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太多的谜,是无法解开的。
收拾了行装,林慕白带着暗香,做好了随行去云中城的准备。临行前,县太爷江鹤伦自然要来套近乎,地方上的乡绅父老也跟着来拜别恭亲王父子,林氏医馆门前,好一番热闹景象。
捕头王私下找了林慕白,将短刃递上,“此行路途遥远,咱们也没什么好送的,特意定制了一柄短刃奉上。可别小看这短刃,这可是上好的玄铁铸就,削铁如泥。”
林慕白浅笑,“有心了。”
“这案子悬而未决,如今你又要走了。”捕头王轻叹。
闻言,林慕白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案子没有进展?”
捕头王眉头微皱,“倒是有一些进展,只不过——也是我的个人臆测,怕是做不得真的。只是——”
见他犹豫,林慕白仿佛明白了什么,“跟恭亲王府有关?”
“根据绘影图像,我们在附近的县镇也跟着寻了一通,发现死者的身份极有可能是水匪。可好端端的水匪,为何会被杀于此?清河县地处偏僻,若不是有航道经过,根本无法引人注意。”捕头王迟疑了少许,“我毕竟是在公门办事的,对这些事倒也有些自我主张。依我看,这水匪死在这儿,绝非分赃不均那么简单。怕只怕,这后头——”
林慕白低头望着手中的短刃,“难怪王捕头要送我这个。”
捕头王笑得尴尬,“林大夫心善,咱们什么忙都帮不上,即便有点线索也只是凭空臆测。”他瞧了一眼林慕白,轻叹一声,“人微言轻,说了也没人信,但愿不会出什么事才好。”
“我会当心的。”林慕白握紧了短刃,“只是这件事非同小可,若言语不当会招致杀身之祸。”
“我知道轻重,所以只敢告诉县太爷,然——”他顿了顿,笑得生涩,“县太爷也不信,还说我妖言惑众。毕竟咱们这儿,几百年也没个水匪出没,哪会这么巧,恭亲王来了,水匪就死在这儿了。”
“我信。”林慕白道,“我还记得,死者的虎口有长年累月落下的茧子,也只有船上作业的人,才有可能因为拉拽渔网和缆绳,勒出这样的痕迹。一般人,是不可能有那样的老茧。”
捕头王点了头,“你的验尸簿上写着,所以我刻意留心了一些,然你我知情到底是无用的。我只怕他们要下手的,是恭亲王的船队。”
林慕白沉默很久才道,“要想改变航线,很困难。”
“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捕头王叹息。
“这话到此为止,否则你也会有危险。”林慕白瞧着捕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