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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靖恩沉浸在思考中没有说话,却听得王忠骂骂咧咧地说道:“这些秀才举人真是吃饱了闲得没事干了,不好好读书做学问,考个进士光宗耀祖,反而到处结社游荡,反倒给咱们添了不知道多少麻烦!”
徐靖恩冷笑一声:“你道这进士是那么好中的!这嘉定府至少也有将近两千生员,又有几个举人,有几个进士?这些生员平日里也不去府学读书,整日里只是游荡生事,有的还在乡间欺行霸市,结交豪强,哪里有个读书人的样子!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国家每年取士太少,当不了官憋的!这帮人这么在江南一闹,没有什么危险不说,万一真扳倒了这魏忠贤,少不得那领头的几个人要得一个大大的好处,其他参加的人也多半有利益在里面!”
王忠恍然大悟:“还是大人见得远!这事情可不就是这样,这江南父老早就厌恶阉党,他们又是读书种子,这么多人一起行动,官老爷也不敢背上个欺压生员的骂名,这下子横行江南谁敢招惹!没打倒魏忠贤倒也罢了,万一真给他们整成了,依照他们这制造谣言的本事,三分事情得说成十分,这倒阉头功说不定就是他们的!”
“所以说,这领头的柳旭不简单啊。”徐靖恩感叹了一句,语气中既有敬佩又有萧索:“先是魄力惊人,区区举人就敢挑战九千九百九十九岁,何等的勇气过人;然后善于操纵民意,你现在去城里听听,街谈巷议那个不说他是柳永再世,国之栋梁;最后是格局极大,能够统帅数百生员上千百姓倒阉,让他们拧成一股绳,若无极大的胸襟气魄,是做不了这种事情的!”
说到最后,徐靖恩不禁叹服地说:“此人若是领兵打仗,即使对兵事不甚精通也是个好统帅,为何?为帅者不需精通戎事,但求敢用人,能用人,善用人,如果佐以敢战之将,精锐之卒,精制兵器,赏罚分明,哪怕是建奴之兵也难以抵挡!”说到最后,他似乎把自己带入到了其中,幻想自己在英明的主将带领下亲率铁骑英勇冲突,十荡十决,杀得建奴丢盔弃甲,斩获首级辎重无数,万人夸赞勇冠三军,归来京师夸功献俘,策勋九转,天子亲封为一省总兵,让南京魏国公府狗眼看人低的小人巴结万分。
想到痒处,徐靖恩眉飞色舞,竟是痴了!
王忠眼见自己大人又沉浸在幻想之中不能自拔,悄悄叹了口气,徐靖恩怀才不遇,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形势比人强,不得不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罢了。他出言提醒道:“大人,大人!若是那些士子进城,咱们是拦还是不拦?”
徐靖恩被王忠从迷梦中惊醒,他恼怒地看了王忠一眼,随即问道:“房知县怎么说?”虽然他名义上不归房知县官,但是眼下文贵武贱,他又在人家的地盘上,自然不免要询问地头蛇的意见。
“县里的大人们似乎也不知所措,既不敢得罪魏忠贤,又不愿意当那欺压生员的,所以只是在县衙里面当起了缩头乌龟,要咱们临机决断。”
“嗤——”徐靖恩鄙夷出声,大声道:“狗屁的临机决断,还不是要咱们顶在前面当替罪羊,若是魏忠贤没倒台,咱们就是替罪羔羊,到时候说不得要挨上一刀,就算不死也得脱一层皮;若是阉党完蛋,他们就是起义首功,到时候升官发财也没咱们的份,能赏下点辛苦银子就算好的了!”
“那咱们是拦还是不拦?”王忠此刻也感到问题棘手,朝廷上的大佬们争锋,彼此仇恨再大往往也能留个全尸,而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却是最先倒霉的。
这可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呀!
“唔,不忙,等他们到了我先交涉一下,若是真是那能成事的,咱们就卖个好,放他们进城,若是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就让他们另寻别处罢了!”
“大人果然智计过人!”
“狗屁的智计过人!”徐靖恩又叹了口气:“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啊!”
虽然早就定下对策,但是徐靖恩却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慢过,他平静如死水的生命太需要一些刺激,一些变化了,哪怕这些变化以麻烦和苦难的形势袭来,也总是好过在这里平白浪费生命吧!
要知道,困难就是机遇,危机就是转机,他徐靖恩从来不是太平将军,而是要三千里外觅封侯的,若是没有变故和困难,他向哪立功呢!
徐靖恩一向注重培养自己的大将气度,遇事喜怒不形于色,经常幻想泰山崩于前,白刃加于左,而自己哈哈一笑,面不改色,尽显大将之风,让所有下属跪拜称道。是以他强迫自己端坐城头,只是抱着一本《春秋》苦读,但是你若看他念念有词的嘴和不住颤动的手就知道,他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气度雍容、喜怒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