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杨老爷子脸上充满了落寞和遗憾。白阳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劝慰好。

老爷子抽完一根烟，身体急剧咳嗽几下，白阳赶紧为他顺了顺背，“现在不是都流行刚性气体绝缘输电线路了么？”

老爷子诧异的望了一眼白阳，“哟呵，小伙子还懂点儿，怎么，学过？”

“没，我学计算机的，看过一点儿。”

“不错不错，现在的学生都不喜欢看书了，每天就沉浸在网络上，有些家伙甚至在实验室也不忘记偷两把菜，这种学生我向来是深恶痛绝，看到一个剔除一个。”一激动，老爷子又是一阵咳嗽。

“老爷子别激动，别激动，这环境不一样了，没办法。”

“没错，隶属于sf6的gil是目前高压电输送线路的主流，特别适用于地形复杂、落差大、面积狭小的场合，可惜我国只能自行生产252kv的，500kv以上全靠进口。老头子我申请了个2000kv的立项，可国家并不怎么看好我，一年经费才30万，就能买几根电缆，呵呵，其实99年的时候国家立过项，当时我也以为自己的春天到了，可惜啊，外行误国啊。”

这老爷子也太好高骛远了吧，在高科技领域，国家虽然一再鼓吹取得了多少成果，可骨子里面总认为要沿着别人已经取得的成功一步一步来，觉得不能跳跃式发展，导致中国赢得了山寨王国的美誉。

“怎么？你也认为我好高骛远是不是？格老子的，老是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有什么意思，要做就做超一流，国家不支持，老子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搞出来。”

“螺旋管焊接机组、数控割孔机、旋拉式拉孔机、大型数控加工中心这些先进设备你去哪里弄？卷管、成型、加工、涂装封闭式加工生产线你一个人能捣鼓出来？”白阳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八度，“别说30万，一年给您300万也不见得能出成果吧？”

一说完，白阳才发觉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无礼的事情，想道歉，可是看看老爷子像个泄了气的刺猬，白阳有些不忍。

“怎么啦，老爷子，这两句打击就承受不住了？”白阳故意激到。

“格老子的，老子被领导鄙视了这么多年了，我会怕你个小鬼的鄙视？不过你小子倒是蛮对我的胃口的，介绍一下自己吧。”

呃，白阳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的确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白阳，华中大学计算机系大一学生，在高新区弄了个小公司。”

“哟，可以啊，你小子对我胃口，也别叫我老爷子了，叫我杨老好了，要不老杨也行。”

“我还是叫您杨老吧，对于gil我还真有点想法，sf6的气体压力为0.45m帕斯卡，内导体的直径为279毫米，外导体为711毫米，目前大小已经有了行业标准，再改变意义不大，但是外导体为皱纹铝管，我觉得这皱纹的螺旋对电流的绝缘有不小的作用，当然，铝的纯度也有影响，这是我一点浅见。”

“好，我记下了，要真有效果，我一定记你一大功，天气炎热，回去吧。你公司地址我记住了，有时间再找你聊好了。”

“杨老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