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疯狂肆意的模样感染,想着父亲的死因,心中恨意升腾,爬起来捡起地上的牌位一个一个的狠狠地砸到了墙上。
等任家其他人闻讯赶来的时候,地上只剩下支离破碎的碎木头。祖宗的牌位被他们砸得一个不剩。
任老爷子气得差点昏厥,大老爷上前就给了任益均一个耳光将他打倒在地,大太太也吓得瘫倒在了地上。
他却是冷笑着环顾了一圈众人:“全是我砸的!家法什么的也都冲着我来!反正任家的人命也不值什么钱!”
那是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个自幼就被当作瓷娃娃一般对待的三哥,其实并没有他们所想象的那么柔弱回不堪一击。
任瑶期转身又走了回来,正想着要将他爹爹和任益均劝回去,却听到一个陌生的少年的声音。
“没有梅花上的无根之水用泉水煮茶也甚好,我那里正好有一坛新运回来的惠泉泉水,不如我现在让人回去取了来。”
任瑶期脚步一顿,她透过前面几丛海桐的枝叶往花园里看过去,与任时敏和任益均并排走着一位大概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年。她离得不是很近,又有树木遮挡,看不清那少年的长相。只知道他身形颀长,身姿如临风玉树,不同与任时敏广袖宽袍的洒脱出尘,他有一种少年人身上极其难得的内敛沉稳。
任瑶期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
这时候她身后又有脚步声响起,回过头去任瑶期看见任瑶华正沿着回廊走过来,见她站在花园边的入口处欲进不进,不由得皱着眉头看了过来。
那边任时敏正提议去花园当中的暖阁喝茶下棋,任瑶期又回转身往回走。
“你在那里站着做什么?”任瑶华往园子里看了一眼,显然她也隐隐听见花园里有人。
任瑶期朝着她一笑:“没什么,刚刚好像听到了爹爹和三哥的声音。原本想过去打声招呼的,却发现还有旁人与他们在一起。我还是不过去了。”
任瑶华便不再过问,带头往荣华院走。任瑶华又看了一眼花园的方向,才跟在任瑶华身后走了。
荣华院里,任老太太的正房里正热闹。任瑶华和任瑶期进去的时候便看见除了任老太太,任瑶音和任瑶玉之外,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子。
那妇人长相清秀面容却有不健康的蜡黄,身体好像带着病的样子。
靠着她坐的那位女子长相与她相似,只是一双眼眸不似妇人的大,而是斜长的单眼皮。她肤色极好,白皙剔透,衬得唇色不点而朱。
都说一白遮三丑,可况她本身就不丑,因此瞧着十分水灵。
“你们怎么过来了?”任老太太见任瑶华和任瑶期走了进来,有些惊讶。
“我是来找四妹妹的。”任瑶华笑着走过去朝任老太太行礼。
任老太太闻言便也不再追问,至于任瑶期是为了什么来,她更是不关心。
“这是老三家的两个女儿,”任老太太对韩太太道,然后又吩咐姐妹两人:“韩家太太和韩家小姐。你们以前没有见过,过去见个礼吧。”
任瑶华和任瑶期两人上前与韩家母女见礼。
“我听肖大姑提起过,任家的小姐果然个个都出挑。今日一见果然没错。”韩太太笑着一手一个将任瑶华和任瑶期拉起来,打量着道。
肖大姑这种人缘广会来事的人,对别人提起她的那些主顾向来都是只说好话,不会说不好的。
任老太太笑道:“还是韩家姑娘有大家闺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