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虽然嘴里称她作主子,但从也没真正的把他们当过下人。于是望向紫荆征求意见!
紫荆回答得很利落:“晚来不宜多饮,明日!”
落瓷见气氛差不多了便道:“想来今日邀晚辈前来也不只是为了谈画喝茶吧。”
“老夫只是好奇武大夫为何会对犬子说那些话!”
因为我脑抽,但这话不能说,所以落瓷笑得举重若轻,缓缓吐出几个字:“因为我是医者。”
这话从落瓷嘴里说出来还真多了几分蛊惑的意味:“以前曾听城里的大夫们说起过庄主的病状,也听说庄主对于就医不是太积极。加上前次偶然间,晚辈曾远远的见过庄主一次。也就大胆得了结论。”
也不管陆乘风信不信,反正这些话全是她编的,又加了一句:“庄主要主持这么大的归云庄,有病症还是早些就医得好。”
陆乘风叹了口气,其实他不是不想治好腿疾。不是故意拖着自己的病,只是刚从桃花岛出来之时,拖着两条被挑断脚筋的脚回到家中,吓坏了父母,他可是家中独子,是陆家的希望。前几个月也找了些所谓最好的大夫看过,可哪个大夫不是说这挑断了的筋怎么还能接上,简直痴人说梦。
他也就死心,心想若是这世上还有一人能治好他的腿的话那便只有他无所不能的恩师了。所以之后家里人再有要给他找大夫看腿的意思便被他拒绝了。只是人到中年,由于过度操劳加上腿上原本的毛病倒是折腾得他少了半条命似的。只是平日里依旧不愿看大夫,只是自己开些镇痛的方子在吃,因为他相信他的师父,他那么护犊子的师父是不会忘记他们师兄弟的。总有一天会走出怒气,知道他们的无辜。这一等,便是这么些年!
落瓷见陆乘风迟迟不说话便道:“若是庄主不介意,晚辈想先看看您的腿。”
“哎!我这腿上的病自己知道,不是不想治,只是没了希望!”
他这么说是一不想辜负陆冠英的一片孝心,也好早绝了给他再找大夫的心。二是也不想打击一看就年纪轻轻经验不足的落瓷。
落瓷由陆冠英撸上陆乘风的袍子和裤子露出小腿。观察了一阵,发现腿上部分肌肉已经萎缩,落瓷取了一根金针出来在陆乘风腿上扎了一下问道:“可有感觉?”
陆乘风摇摇头,落瓷又连续次了其他几个地方,陆乘风都没有感觉,一旁照拂的陆冠英眼神一点点暗下去。落瓷收了金针呼了口气,陆乘风本就没抱什么希望,何况给他看病的还是落瓷这么个小姑娘!所以反倒出声安慰:“武大夫不必气馁,命乃天定,就算是医者也常有力不从心,此不过是老夫的命!”
落瓷听后狐疑的看了陆乘风和伤心的陆冠英一眼有些玩味道:“不错,的确是命。不过与其说陆庄主的命,不如说是缘。否则也庄主也遇不到我了。白白浪费了半生好时光。”
陆家父子被落瓷绕得有些晕,却见落瓷走到书案边,铺上宣纸提笔写了两页药方。晾了一会儿才递给陆冠英:“劳烦少庄主差人去慈安堂取药,这是两个药方,每个各去三副。一个内服,一个依然是煎了兑水泡脚。七日之后,我再给你新的药方。”
陆冠英眼里燃起了希望:“你是说父亲的腿还有治?”
落瓷笑了,反问:“我何时说不能治了?”
陆乘风不敢相信:“可是……”
“陆庄主可是想说脚筋已断且肌肉萎缩?”见陆乘风没反对便又自己答了:“如今最大的问题便是肌肉萎缩,所以晚辈才先用温和的药物让肌肉软化。待七日之后,晚辈再为庄主施针苏活肌肉,畅通经脉。至于脚筋,倒是好接。”
的确是好接啊,想当年武当俞岱岩被大力金刚指所伤,全身骨骼尽碎,躺了十几年都还能爬起来继续当他的大侠,现在不过是接一根筋罢了。那靠的是什么啊,那是靠的神物黑玉断续膏啊。恰好,这东西独孤求败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方子。只是这东西配置起来极不容易,至今落瓷的存活也只有三瓶。想想其实还是有点儿肉痛的。
“但庄主毕竟是陈年旧伤,怕是要花上半年的时间才能自如行走。”
虽然听起来是有那么几分理,但是陆乘风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一个双十年华的少女可以做出来的事。
看着陆乘风已经反应不能,落瓷轻笑:“呵呵,其实也没什么损失,陆庄主何不试试呢?”
这才见他半信半疑的点头。
说完落瓷打了哈欠,陆冠英见状连忙吩咐管家给落瓷三人安排住处。今天在慈安堂坐了一整天诊,晚上又舟车劳顿,落瓷是真累了。别过陆家父子,便去找歇处了。
陆乘风愣了半响才道:“冠英,把那方子递与我看看。”
陆冠英依言递了过去,却只见恰一接到宣纸便瞪大了眼睛,手指发抖,不敢相信的再次确认的细看了一遍。
“爹,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快!快去把那女娃子给我叫来!”
“啊?哪个女子!”因为落瓷穿的是男装,陆冠英并未瞧出她是女子,现下十分茫然。
“哎!大夫!青衣妙手!”陆乘风急得有些语无伦次。
“喔……”这下陆冠英知道陆乘风是要找落瓷,还以为自家老爹又突然犯了什么病,所以毫不迟疑的跑了出去。
陆乘风视线再次聚在宣纸上,那笔迹他怎么也不会认错的,是他师弟武眠风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