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飞蛾成片坠落,如秋风中的落叶,无助的飘摇着坠向地面。
赵督尉以为是幻觉,他揉了揉眼睛,定眼细看,可是远处景象渐渐模糊看不真切。
他用力的吸了吸鼻间流出带着温热的“鼻涕”,一阵血腥味钻入鼻尖。
他感觉揉过眼睛的手温温的,腻腻的,抬起手来,借着火光一看。
洁白的手上是一抹触目惊心的红。
赵督尉心中一惊。
想站起身形逃离此地,但忽然发现全身无力,他想大声呼救,但一口血水堵在喉间,让他说不出话来。
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意识越来越迷糊!
莫天扬在山林里的一块大石头上坐着,他手里拿着一块巴掌大的岩石,细细的敲打着用衣服包裹着的桔红se山石。
良久,他打开衣服,见里面的碎石被砸细得差不多,方才把岩石丢到一边,又用手细细的捻过里面个子稍大的石块,方自背篓里面翻出之前装着玉珩古书的jing巧木匣,倒出里面的杂物,将捻至粉未状的石屑慢慢的装了进去。
他把木匣扣好收入背篓,又将散落在大石头上的石屑收到一起,沾满双手,然后在全身细细的涂抹起来,连鞋子上也的抹了一遍。
火堆前的那片空地上,一大群黑衣卫静静的站在那里,一般肃杀的气氛弥漫开来。
“禀尹督尉,是砒霜中毒!”
一位年纪稍长的中年细细看过空地上被排成一排早已气绝的赵督尉六人,向站在最前面的一年轻黑衣人说道。
这名年轻人已摘去蒙面黑巾,孔武的面庞虽然黯然,但仍掩不住内心深处的悲愤,他赫然就是益州府里李总督的随侍之一。
“赵兄弟,你我军途相识,随总督大人打拼多年,共免共携一同奋进!虽非亲兄弟,但情谊远非‘手足’二字所能形容,你先安心上路,待我取下那狗厮首级,再来祭奠你的英灵!
尹督尉慢慢摘下头上的黑se头巾,默默的向地上六人行着注目礼。
周围黑衣卫不待他人发话,也不约而同的取下面布头巾,如送别远赴战场的知心战友,无须多言,唯在心里默默的祝福!
没有眼泪,没有礼赞,有的只是相认相知的那么几人内心深处的缅怀!
军旅的生涯就是如此铿锵,纵埋骨他乡亦不卑不亢!
啷呛声不绝,十几柄长剑一同出鞘,漫天杀气冲天而起,惊得林中鸟兽飞起四散,尹督尉长剑指天,向着莫天扬行进的方向豁然挥下,身后随行众人如获律令,争相奔走。
时值晌午,ri正中。
一条近三尺多长,颜se深沉的毒蛇挺着鼓胀的肚皮在一片石地上晒着太阳,它背上纹理醒眼但不花梢,不时翘起的尖尖三角形头颅和那跟身躯细到不成比例的脖颈,无一不召示着它身负剧毒。
在这深山老林,不利于蛇的天敌老鹰生存,所以造就了它们林间霸主的地位,就算是猛虎不小心被它们咬上一口,也不好消受。
远远的,一个猎物进入它的感知范围,它习惯xing盘成一团,静静的等待着猎物靠近。猎物似乎并没有发现危险的来临,仍以即定的步伐向它行了过来,它拳缩着脑袋,等待着机会给猎物以至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