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眼里噙着思忆母亲的泪,求皇母太后允准她的魂魄去中阴世界。
“那是鬼魂所在之地,你去做什么?鬼魂缠身,可不好惹!”太后不依。
“儿臣属意那男子,所以想跟去……”公主跪拜撒谎道。
“呃?皇儿你不过见他一面而已!”太后狐疑,盯着她。
“儿臣回来,热切想念他的容颜,才华和禀性,女子之爱,无非这三者,就是白玉栏杆,重重宫墙,也不能掩思春之心。”公主脸臊道。
“等他回来,不行吗?中阴是冥界,去不得,去不得……”太后抿茶摇头。
“儿臣是第一次想到驸马!”公主又哀求。
“他一介草民怎配!”太后吐茶渣道,“好歹也要是门当户对,达官贵臣之子,才配做皇亲国戚。”
“那些达官贵臣的世子都是酒色之辈。儿臣看他仪表纯而不俗,眼光有情,世上这样的男子很少啦,且擅画笔,与我兴致相投,他就是儿臣的箫郎……”公主搬弄箫史弄玉。
“你一时喜好,中了什么毒。你以为哀家不知,他有个妖精缠身,一个是莲花,一个是蝴蝶,这蝴蝶,哀家还想要审她,不知她有没有狐媚惑主呢,要不然陛下怎么出事了!”
“难怪他房中有香气,果然是女妖缠身,我看那房窄小,妖精必定见我去就藏起来了。”
“不怕哀家说实话,皇儿你虽然贵为公主,不将多少千金小姐放在眼里,可是妖精,你就没奈何了。妖精不懂什么世俗礼法,门第高低,甚至男子娶妻没娶妻,她只管自己的情缘,所以说这妖精都是作孽的!”
“妖精和凡人爱得死去活来,又是图什么?”公主恨没有见到那个蝴蝶。
“等你嫁了就知……”太后本想附庸民间传闻说吸取元阳,但毕竟那个也是阴阳闱秘。
“妖精倒是痴情!”
“呸,这天下痴情的女子多了,痴情就是好女子吗,哭哭啼啼非谁不嫁的女子最没脸,好像男人是她们的命一样。你以后就知道,若是有别的女子对你丈夫痴情,你恨不得她死,世上最厌烦的女子就是这种,死活缠住,像个螺石叮在泥墙上。”太后喷了口茶。
“那真要碰上这种对驸马都动心思的女子怎么办?”公主忍不住问。
“敲掉螺石,埋在土里,死罪,眼不见为净。”太后冷冷道。
皇太后就带着公主到昏暗的室内,遣出侍女后一起跪拜叩头,她作揖问道:“不知皇儿的魂灵到哪里去了,他若是去了阴司,那岂不就是死了?”
公主见祖宗神灵的画像略摆动,历代皇祖在画中金光熠熠,开口道:“他未到寿终正寝时,只要气脉未断,就并非死去,中阴身如同梦中之身,魂魄离开身体,思想游移,千万不可围着他痛哭,否则他能听见,厌烦而生起嗔恨之心,就会落入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