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男人们皆排成两行的候在门外,继续默默忍耐呢。院子里则站满了宦官宫女和观礼的女人们。
正好当时王氏笑吟吟的主动走了出来,想当众来一段新媳妇泪雨婆娑拜见婆婆,而婆婆慈祥抚慰儿媳妇的煽情大戏。不想却被郡主朱巧巧无视擦肩而过,顿时下不来台,笑容都僵住了。
也是她先前故意恶心了一把徐灏,也算是咎由自取。要不然徐灏跟着过来的话,定会及时出言道明规矩,不会令她当众出丑。
沐夫人到底还是向着徐灏,刚才忍着没开口,此时轻笑道:“皇族和百姓家一样,这进家的头第一桩事,自然都得先拜过长辈。而圣上日理万机,郡主要想叩谢天恩,自然得先进屋更衣梳洗完毕后,恭恭敬敬的向北磕几个头,然后才轮得到老夫人和太太,您啊真是太心急了。”
红着脸的王氏总算弄明白怎么回事,忙说道:“都是我一时心急,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做?不会就这么傻等着吧?”
沐夫人讶异的看了她一眼,惊奇的道:“莫非太太什么都不清楚?你不清楚不打紧,怎么你家府上连个明白人都没有?”
王氏如梦方醒,忙询问左右:“老三人呢?哪去了?这些事皆是他一手操办的,岂有此理!这关口他怎么就没影了?”
沐夫人越发惊奇,她身份地位与众不同,即使在宫里贵妃面前同样说话直来直去,没什么过多顾忌,因此无语的道:“先前你还说徐灏无所事事,这怎么就成了他一手操办了?你不是还有个二儿子和管家吗?徐灏乃你家二房太太的独子,怎么见你话里话外,就成了任打任骂,任劳任怨的下人?”
王氏顿时被挤兑的哑口无言,灿灿的说出话来,脸上通红,心中不由得大恨。身旁的徐翠桃见状赶紧赔笑道:“夫人有所不知,二哥他忙于会考,不得闲。因此三弟负责打理一应外事。”
沐夫人心里越发的不满,冷笑道:“这可奇了,徐灏和我儿子也是一起忙着考试,怎么他有时间操办婚事,你二哥就没工夫?还有你大哥身为郡主驸马,他应该对这些规矩最熟悉不过,眼下竟像个木偶似的的任人摆布,连个话都不会说了?”
周围亲戚女眷一听,敢情是这么回事,人人神色都有些不以为然,都为先前那被数落一顿的小公子感到不值,同样身为徐家的少爷,他出力不讨好,长房这边坐享其成还埋怨于他,未免太过分了。
老太君始终面无表情的没说话,除了大感面上无光之外,很是后悔适才没有替老三解围,以至于眼下被沐夫人一通讥讽,无颜出言辩解。
在场的人中最开心的莫过于萧氏了,真真是出了一口胸中恶心,把个沐夫人感激的无以复加。
而沐夫人替徐灏打抱不平了一下后,见好就收不再言语了。就在此时徐灏匆匆打门外进来,快步走到老太君身前,他没注意人人都在盯着他看。
“祖母,等得到明日郡主和驸马方能过来拜见您老人家,今日是不便叙亲情了。您先和有身份的长辈们进楼里坐着观礼,等拜完天地后,都回去吃喜宴,因这边大伯他们还得依宫廷礼数一一拜见郡主,不便彼此相见。也得明日郡主方能按照天伦给族中长辈献茶。”
老太君心里暗叹,面上笑道:“做得好,那咱们就听灏儿的安排好了。”
周围女眷完全看明白了,果然真的是这位小公子负责打理一切,难为他小小年纪操持一切。而观近日的婚礼,下人们进退有据,忙而不乱,足以彰显小公子的慎密心思,颇为难得。至于那位玉树临风的驸马和文质彬彬的二公子,却从始至终像个木头似的只知道站着袖手旁观,于此事上头就不免显得有些绣花枕头了。
其实徐汶和徐济此刻肠子都悔青了,都怪自己当初任何事都不管,什么都不懂,结果连句话都不敢多说。
徐汶多少还好点,毕竟他乃是驸马,人家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而徐耀祖和徐济每当忍不住想要走出来过问些闲事的时候,马上被监督的太监一眼给瞪了回去。
谁让都是徐灏一个人跑到秦王府和宗人府进行沟通,朱巧巧数次发下话来,明言只信任徐灏一个人,实则朱巧巧也暗恨徐耀祖父子三人连个面都不露,哪有如此处事的?自然这些宦官就只认得徐灏,除了徐灏进进出出没人干涉之外,其他人走错一步都不行。
徐灏不知道自己突然之间,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他记起朱巧巧的嘱托,目送老太君等有身份的太太夫人进了楼里,朗声道:“有请沐家小姐进去陪伴郡主。”
沐凝雪闻言一笑,大大方方的打小姐堆里走了出来,盈盈进楼去了。身边的王玄清目不转睛的盯着于众人中依然神色从容的徐灏,幽幽一叹。</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