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徐汶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美人,赞道:“虽比牡丹少了贵重,比梅花少了幽香,比海棠少了清韵,比莲花少了洁净,比菊花少了贞雅,不是名色。可也算得上一朵娇艳山葩了。”
茍氏恍然道:“竟有这说道?难怪都说家花没有野花香呢。不过少爷您就死了心吧,他男人是本地有名的莽汉人送外号厉虎子,脾气暴躁五大三粗,杀猪时一个人就按住了几百斤的大肥猪,一刀下去就放了猪血。把媳妇宝贝得不得了,外人要是多瞧他媳妇一眼就要揍人家,可招惹不得。”
那山葩似乎也发觉有人看着她,皱眉瞅了这边一眼,有些不悦的抬脚躲进了屋里。
徐汶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惋惜的道:“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可惜可惜。”
茍氏嬉笑道:“您瞧瞧那两位怎么样?这是咱家的媳妇子,拿点好处包管会哄上手,你要怎么谢奴家?”
徐汶精神一振望了过去,就见对过的灶房里有两位各有姿色的妇人,一位二十来岁一位三十出头,皆是很风流的娇俏模样。顿时心里一热,笑嘻嘻的把手按在茍氏的臀部上,笑道:“你要什么爷就赏你什么。”
“真的?”茍氏满意一笑,“赶明儿你拿来几匹绸缎,我就找她俩一起裁剪新衣,赫赫!”
徐汶大喜道:“事成之后我再赏你十两金子。”
不提徐汶开始在庄园里胡天胡地,城里徐灏很快收到了他和葛诚接头的消息。
徐灏暗骂徐汶糊涂。连夜去见朱棣,说道:“为了不打草惊蛇,让葛诚还是进京,一来一往起码有两个月的时间准备。至于我大哥不用理他,一等起兵后自会为姑父效力。”
第一时间就收到消息的朱棣带着杀意说道:“果然葛诚是朝廷奸细,日后本王必亲手杀他不可。嗯!等他回来本王就走一趟京城,祭拜父皇并亲自领教下当了皇帝的朱允炆,看他到底变了什么模样。”
徐灏愕然道:“君子不涉险地,姑父您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妥?以朱允炆的脾性倒是绝不敢动手,可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朱棣信心满满的道:“当今天下谁敢杀本王?”
徐灏皱眉道:“还是不妥。您身系北平数十万人之荣辱,岂能轻易涉险?世子和高熙如今都不在京城,明知放虎归山留后患,梅殷徐辉祖齐泰等人肯定不想放您回来,一旦软禁后下旨封地迁往南方。到时怎么办?”
“不用说了。”朱棣不悦的道:“本王心意已定,此事不容更改。”
徐灏张大了嘴不可思议的直摇头,当下出来后赶紧去了大庆寿寺,于一间简陋干净的禅房里见到了道衍和尚。
道衍和尚请徐灏席地而坐,苦笑道:“此事非是无因,上个月公子不在时,殿下邀请刘伯温次子,奉朝廷之命做了北方采访使的刘璟,途经北平殿下邀请他叙话下棋,有意无意的说就不能让着我些,刘璟则说可让处则让,不可让者不敢让也,这令殿下深受打击。”
徐灏明白过来,刘璟是谁?那是刘伯温的次子,先帝非常喜欢的名士,南方士林有名的浙东四先生之一。
话说当年朱元璋很欣赏刘璟的才华,有意把刘伯温的爵位给他,刘璟当即拒绝了,这一段佳话很快传遍天下。
想有名望的刘璟等文臣对朱棣不屑一顾,都选择效忠于建文皇帝,朱棣能不受刺激嘛?看看人家朱允炆身边之人,清一色名满天下的大儒才子,在瞧一瞧的朱棣身边之人,说好听一些也是清一色的奇人异士,说白了就是一群江湖骗子,和尚相士占卜先生,乞丐壮士番人,当然还有武将和徐灏这样的勋贵,问题是武将勋贵朱允炆下面一抓一大把。
怪不得朱棣那么痛恨方孝孺齐泰等文臣,说穿了就是深深的嫉妒,想他乃是先帝驾崩后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竟然得不到读书人的拥戴,换了徐灏自觉一样非得气个半死不可。
徐灏断然说道:“不能由着姑父任性,此事还需我二爷爷出面劝他。”
道衍和尚沉吟道:“依贫僧看来,燕王此行定是有惊无险,好处是又会拖延两个月左右的时间,等殿下返回北平还是得想办法继续拖延下去,必须要等到七月时起兵最好,那时马上就要秋收了,占据北平周围后即可顺势收获粮草,以为征战天下所需。”
徐灏皱眉道:“说到粮草一事,我急需大量战船商船,要尽早把隶属于燕王府的水师官船和造船匠人安排到辽东一角去,可惜来不及打造新船了。”
道衍和尚说到:“莫非公子是想和朝鲜倭国经商,换取粮食回来?”
徐灏点头道:“不错,有的买就买,没的买就抢,虽说远水解不了近渴,或许带回来的粮食不足以解决问题,但我需要锻炼士卒,以备来日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