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涛很想跟着乌岱云去县里见识见识,不过一想到那都是些人尽可夫的庸脂俗粉,加在一起也比不上蕙欣的一根手指头。
此外正想趁着先生不在家,再叙夜情,因而摇头道:“我不去,怕先生知道了。”
乌岱云笑道:“那个地方,咱们先生做梦也不会晓得的。不过你还未及冠,未经人事的书呆子一个,我倒是不敢带你去,不要被她们嫖了去。”说完,径自笑着去了。
这时候躺在炕上的孙江迷迷糊糊的问道:“他方才说什么?”
“他呀,要去县城找女人玩呢。”沈涛随口说道,心里委实很羡慕。
“陌生人有什么好玩的?”孙江摇摇晃晃的坐起来,“走,咱们去里面找姐姐妹妹玩,岂不更好?”
“哈哈!”沈涛顿时爆笑,“此玩不是那个玩,譬如你和那个缝穷婆。”
“什么玩不玩的,今天我偏要和你进去玩。”醉醺醺的孙江走过来,一把扯着他就走。
面对一个不讲理的醉鬼,沈涛只得失笑着随他进去了。
二人到了上房,孙江喊道:“娘!”
太太史氏走出来,见儿子东倒西歪的样子,一只手紧紧拽着沈涛的衣襟,忙呵斥道:“还不放手,你看大相公的衣服都弄皱了。”
孙江叫道:“他不肯进来玩,我扯他进来的,我放了他,他就好溜走了。”
“你呀就是个孩子。”史氏又好气又好笑,对苦笑的沈涛说道:“怎么如此客气了?这里同你家中一样,拘束什么?江儿快松手,你醉了。”
“我没醉。”孙江大声说道,“我还要领他去后边玩呢,快拿酒来,我们兄弟姐妹一块儿玩。”
对此史氏没有在意,因一向宠溺儿子,丈夫不在家,便由着他的性子,吩咐丫鬟备酒送去,全然没有防备心理。
还是沈涛说道:“太太不要理他,我不能再喝酒了。”
话音刚落,整个人被孙江强行拉走。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史氏一面吩咐取酒菜送过去,一面心说他们哥俩这么要好,像是一对亲兄弟,今晚就随他们四个孩子闹去吧,毕竟以后想闹也没有可能了。
不提史氏没当回事,连个心腹也未派过来监督,以为绣楼人多无妨,却不知几个婆子今晚都不在楼里,跑到别处偷着聚赌耍钱。
这边孙江拖着沈涛上了楼,嚷道:“我拿酒菜来了,咱们今晚吃一宿,玩一宿。老沈还不肯来呢,我拼命扯他来的,快把房门关上,不要又跑了。”
孙家姐妹正坐在厅里闲谈,莫名其妙的连忙起身让座,孙蕙欣故意问道:“沈哥哥,久不见面,为何变得拘泥于礼了?”
孙惠若捂着鼻子,闻到他们身上浓烈的酒气,忙不迭的吩咐丫鬟去要醒酒汤来。
沈涛面带歉意的笑了笑,正待说话,孙江嗤笑道:“他假斯文,我偏偏不许他斯文,快把酒拿来。”
“为何要喝酒?”
姐妹俩都摸不着头绪,就见上房的丫鬟拎着食盒,把酒菜送了来,并且说道:“太太说,少爷已醉了,大小姐不妨做个主人,劝沈公子吃口饭喝两钟酒,不妨事的,自家人无需避讳。”
丫鬟又转而对嘿嘿傻笑的孙江说道:“太太说,少爷好歹少喝点,吐了不好看。”
孙江一咧嘴,“吐得是小狗。”
既然是太太吩咐,孙蕙欣便吩咐丫鬟们放桌子摆菜,然后请沈涛过来坐下,孙惠若见状也只好陪坐一侧。
结果喝醉的孙江今晚霸道异常,非要猜枚行令,每个人都不免被罚了几杯酒。孙蕙欣一来不善于这个,再来酒量浅浅,连续灌了几杯急酒,脸色酡红坐立不安,起身要告退。
孙江不让妹妹走,还要和她猜枚,如此孙惠若又吃了三四杯,完全受不了了,匆匆躲到房里休息去了。
而孙江原本就醉了,出来受了风,加上又喝了一壶酒,彻底酩酊大醉,一个劲的叫道:“她还小,咱们三个来吧。”
他没心没肺吵着继续玩,哪里晓得孙蕙欣与沈涛是有心的,今晚天赐良机焉能错过?二人无需言明,齐心合力的让孙江接连饮酒,没多一会儿,人已然喝得连醉如泥。
沈涛也随即趴在桌子上装醉,孙蕙欣故意皱眉询问丫鬟:“太太睡了吗?”
丫鬟说道:“早睡了,现在差不多二更天了。”
孙蕙欣头疼的道:“既然如此,你们扶他俩到一楼客房睡吧,夜已深了,你们也各自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