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你你居然是男的!”段誉的手指着唐无玥抖啊抖。
释放过一次的唐无玥觉得身体的状况好了很多,他非常奢侈的用星虹泉和轻容纱洗净擦干了手,又一层层的把衣服穿好,才重新把围脖抱起来,依然是背靠石壁坐着恢复气力,不过嘴上却是嘲讽力全开:“咦,你的眼睛是用来干什么的,这么明显的事实看不出来吗。”能将疑问句说成气死人的陈述句,那也算是种本事,刚好唐无玥很擅长。
“哪里明显了怎么可能看得出来!”段誉指着唐无玥身上虽然是黑紫色但华丽程度堪比节庆才会上身的宫廷正装的万花女校服吼道,“你既然是男的为什么要穿女装!”
头靠在石壁上的唐无玥食指戳着围脖的圆脸装作思考的样子,好半天才道:“大概是因为我还没成年,哥哥姐姐说想出门就必须穿女装。”随后摆出一副垂然欲泣的模样,“我说了那么多次不要叫我唐姑娘,我以为你们知道的。”
看着(前)情敌‘楚楚可怜’的样子,木婉清虽然还处在不明觉厉的状态,却本能的生出了威胁感:“从没听说过什么人家会有这种荒谬的规矩,你以为胡说八道两句我们就会相信吗?”
“信不信由你。”唐无玥微微挑了挑眉,当他好欺负呢?余光扫到对面呼吸似乎又开始变得急促的段誉,他突然觉得不反击一下实在是对不起自己,“我从前也未曾听闻若是见到一个女子的容貌就一定要娶她过门的,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大哥二哥还不得娶她千八百个媳妇回家?”满意的看到木婉清的脸色由酡红瞬间苍白,他继续道,“不过若是你这样粗俗的女子,或许我唐家堡宁可断去一脉传承,也不愿将其娶进门的。”
“你——!”
木婉清哪里不知道唐无玥说的人是她,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刚刚还一副大惊失色天崩地裂撕心裂肺痛苦万分模样的段誉突然冷却下来,对木婉清道:“婉妹,你……给我一枝毒箭。”
木婉清此时还是伏在床上,她虽然吃下的春~药最少,但看上去状态却比刚刚发泄过一次的唐无玥还要差,大概是段誉之前对唐无玥所做之事太让她失望而绝望,语气很冲:“你干什么?”
“我……我竟对男子做出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当真丢尽了段家的颜面,若是传将出去,即便百死亦不足以赎此大罪行。与其等东窗事发,不如我现在一箭戳死自己。”段誉不敢正眼去看唐无玥,其实除了他口中说的那些,倾慕的女神其实是个可爱的男孩子才是他让突然生无可恋的主要原因,“婉妹,求求你答应我吧,我大理段氏数百年清誉,不能坏在我手上。更何况我现在药性未除,万一再对你们二人做出什么……”
见段誉泪流满面、苦苦哀求的样子,木婉清有些意动,之前她就曾想过要杀了段誉然后自杀,也好重新投胎到异姓人家下辈子再做夫妻。
不料山洞外却传来一个声音说道:“大理段氏本来是了不起的,但到了段正明手上之后,口中仁义道德,却做着狼心狗肺的行当,哪里还有什么清誉可言?”那个声音顿了顿,又继续道,“木姑娘,我既然答应你让你哥哥变作你的丈夫,就必定会做到。”
段誉勃然大怒:“是谁在那里胡说八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何以使这般毒计来害我?”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木婉清虽有些慌了神,但仍不忘低声提醒段誉:“是那个把我扔进山洞的青衣老人,他武功深不可测……”
唐无玥却笑:“有什么关系?他武功再高也不会把堵住山洞门口的巨石移开进来段誉。”也不理那两人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做什么,他提了提气高声道,“段正明是否言行不一在下并不清楚,不过段正淳跟他的好儿子的的确确如前辈所说一般,禽兽不如。”
洞外一阵洪亮的笑声之后,青衣老人也就是段延庆道:“你是那个小女娃娃罢,我欣赏你的性格,不过可惜了,竟是段正淳那狗贼的种。那碗红烧肉之中,我下了好大分量的‘阴阳和合散’,服食之后若不行那阴阳调和之事便会肌肤寸裂、七窍流血而死,更妙的是这种药的药性一天厉害过一天,你一日不行事,便要受一日的苦。”
知道对方的险恶用心之后,段誉越发怒不可遏:“你要我此后再无面目做人,叫我伯父和父母终身蒙羞,我……”
“前辈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唐无玥双亲俱全,与那段正淳没有半点亲缘关系。”唐无玥的话刚好把段誉接下来说的以死保节给盖了过去。
不料那人却说:“段正淳那狗贼百无禁忌,越是脏的臭的他便越爱,你母亲……嘿嘿。”他没有明说出来,但那古怪难听的笑声却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唐门说是门派,人数其实并不太多。因为本质是家族式经营,然而作为核心的唐家人数量毕竟有限,所以唐门内部向来感情深厚很是团结。而唐无玥因为体制的问题在家中格外受到关爱,所以跟父母兄弟的感情格外深厚,此时听到段延庆这般侮辱母亲,他焉有不怒之理?
“真是可笑,难不成全天下的女人都要跟这段正淳有一腿?”作为一个出色的杀手,唐无玥虽然怒火中烧大脑却依然保持着绝对的冷静,他一边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说话的音量,一边往洞口的方向走去。他记得巨石与洞口之间是有空隙的,不足以让他钻出去但不代表他无法攻击到外面的人,“家母以完璧之身嫁予家父至今已有近四十年,从未离开唐门内堡半步,凭段正淳那三脚猫的功夫,恐怕连外堡的唐家集都见不到。”
不过碗口大的空隙,从中隐约能看到有一个青衣长须的老者背对洞口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