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听了陆皖晚的话,立马就慌了,紧紧抓着她的手问道:“娘你刚才不是说再也不离开我的吗?”
陆皖晚无奈一笑,又是解释道:“你现在这么小,娘自然要在你身边照顾你,但等将来你长大了,就不需要娘的照顾了,到那时候娘也老了,自然就不能像现在这样陪在你身边了。”
“那就换我来陪着娘。”平安语气坚定地说道,“平安会快快长大,不管娘以后变得什么样,平安都会一直陪在娘身边,照顾娘的。”
“你娘你爹爹会照顾,到时候你自是另有人要照顾。”孟飞扬突然蹲下身,揽住陆皖晚,笑着与平安说道。
平安顿时不开心了,用控诉的眼神看着孟飞扬,却是敢怒不敢言:呜呜……父亲跟我抢娘亲肿么办?
“行了,在孩子面前注意一点。”陆皖晚脸一红,推了推孟飞扬说道。
平安看着两人的互动,歪着小脑袋思忖了一会儿,心中暗暗想着,父亲和娘亲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呢。父亲和娘亲忽然变得这么好,那父亲会不会把娘亲抢走呢,平安顿时陷入了浓浓的忧虑当中。
“平安还想睡吗?”陆皖晚低头与怀里的平安问道。
平安摇了摇头,“我已经睡好了,娘,我们出去吃点心吧,一会儿有糖蒸酥酪吃。”
“你这小馋猫。”陆皖晚看平安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开朗模样,这才放下了心,抱着他走出了内室。
正好这时候诗诗也拿了点心回来,看到陆皖晚的时候神情还有些别扭,她把点心放在桌上。只对着平安说道:“平安,快过来吃点心,不然一会儿该凉了。”
陆皖晚将平安放到地上,让他自己过去。有点心吃,平安自然跑的飞快,一溜烟就到了桌子旁,自己爬上了椅子坐好。像模像样地拿着小勺子。吃起酥酪来。
陆皖晚则是走到诗诗身边,拉着她的手,可怜兮兮地说道:“诗诗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啊,别气了好不好,生气多伤身啊。”
诗诗本来也不是真生陆皖晚的气,见了台阶也就下了。回头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要是真生你的气。早就被你气死了,我可跟你说好啊,以后你再不能做那样的事了,不管多困难。我们都共同进退,听到了吗?”
陆皖晚连忙点头保证,“诗诗姐你放心吧。我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诗诗这才稍稍满意地点了点头,拉着陆皖晚的手。低声与她耳语道:“咱们进去说说话呗,我和秦姐姐可有许多事情要问你呢。”
陆皖晚有些犹豫,眼神瞄了不远处的孟飞扬一眼,那孟飞扬也是十分识趣,看到平安已经把点心吃完了,就把他抱了起来,缓缓说道:“吃完了吧,父亲带你出去消消食。”
平安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自家坑爹给抱出去了,心中顿时泪目,人家还想跟娘亲多待一会儿呢~~~
诗诗看到孟飞扬离开了,立即上前关上了房门,然后拉着陆皖晚到了内室的软榻上坐下,她与秦琴各坐陆皖晚一边,诗诗性子急,先是开口问道:“绾绾,你实话同我们说,你那相公到底是什么人物?”
陆皖晚纠结了一下,心中还是有许多顾虑,但她转念一想,诗诗会这样问,定是已经猜出了些端倪,反正早晚也会知道,便斟酌了一下言语,回道:“我知道也瞒不了你们多久,但他的身份实在敏感,我并不能同你们言明,我当初在教坊的时候,也跟教习提过反叛军的事情,他……就是反叛军的首领。”
诗诗和秦琴对视一眼,眼中俱是十分震惊,虽然她们已是猜到了一些,但听陆皖晚亲口说出来,心中仍是十分慌张。
“绾绾,你怎么会……和他认识的呢?”秦琴的言辞比较委婉,其实是想问陆皖晚怎么会和这等煞星混在一起。
“这事儿说来话长,三两句也说不清楚,但现在既然已经这样了,诗诗姐,秦姨,你们就安心待在这里,他会让人保护好你们的。”陆皖晚安抚着她二人说道。
秦琴却并没有因为陆皖晚的话语而安心,依旧柳眉紧皱地说道:“但这……终归不是正途,朝廷那边,不会放过他们的吧。”
陆皖晚知道秦琴担忧什么,也不可能一下子打消她的疑虑,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秦姨,我知道把你们卷进这些事里不好,若是你同意,我就让他派人暗中送你回京,官兵当时进村的时候,你和诗诗姐都没落过面,想来你们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陆皖晚话音刚落,诗诗就不乐意了,立即反对道:“不行!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当时要不是你舍身救我们,我们哪里还能像这样坐在这里说话,反叛军又怎么了,我早就看那皇帝不顺眼了,也该换人来坐坐了。”
秦琴的性子总是谨慎一些,不赞同地看了诗诗一眼,迟疑了一下,又说道:“我倒是不怕什么的,诗诗,我只是担心你,我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将来你夫君失败了,你要怎么办,难道你要陪着他一起赴死吗?你的性子我们都了解,真到了那时候,你定是不会一个人独活的。”
秦琴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诗诗也神色慎重地沉思起来,片刻之后,才一脸急躁地说道:“那可怎么办,总不能让诗诗抛夫弃子吧,那李公子……不可能让绾绾带走平安的吧?”
陆皖晚却异常淡定,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走的,平安也不能没有父亲,再者那些官兵已经见过我的模样,到时定是会在京城里发通缉令的,更会发放到各地,我就是想走也没地方去,这普天下。也只有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绾绾说的对,她现在只有在他夫君身边才最安全,而且我看这反叛军势头很猛,也未必不能成事。”诗诗点点头附和道。
秦琴也没再说什么了,只是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看向陆皖晚的眼神越发担忧了。
陆皖晚也只能尽力安慰秦琴,“秦姨。你不用担心我。我们一定会好好的,总有一天我们会再回到京城,到时候。我一定会让教坊里那些可怜的姐妹们全都从良,她们想嫁人还是做别的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