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笑道:“为人医者,该的该的。”
转而对孙湄菡道:“大姑娘怕是又事要和太太说吧,小妇人先退下了。”
“好,那陈夫人且先去,”孙湄菡笑了笑,指了几个小丫头道,“小婵雪珊,你们陪着陈夫人回去。”
小婵雪珊两个小丫头异口同声道:“是。”
陈夫人扫了一眼三个丫头,对孙湄菡笑了笑,很明显是记起来当初孙湄菡说过的那几个身体有些亏欠的小丫头了。也不拒绝,带着两个乖巧的小丫头退了出去。
等陈夫人离开了后,孙湄菡倚着孙太太并排而坐,和母亲手挽着手,笑盈盈问了问孙太太的身体情况。
孙太太很有耐性,给女儿细细说了。
等了会儿,孙湄菡这才踌躇了下,对孙太太道:“母亲可还记得当初有让西伢送来一条项链?”
女儿这么一说,孙太太这才想起来,连连点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为娘记得,第二天早上你就病倒了呢!真是担心死人了!”
孙湄菡又道:“说来那条项链,似乎是赵夫人的?”
“正是,”孙太太一愣,想及其中,对孙湄菡道,“我的乖女,为娘知道你现在的心思,若是不想要和赵家结亲,以为娘看,不妨找个由头,给她送了回去就是。”
“娘,”孙湄菡苦笑了下,“前几日赵夫人也有这个意思,本来女儿已经打算装好了给赵夫人送还回去,但是昨儿不小心,掉了下去打碎了上面的一颗琉璃珠子。”
“打碎了?”孙太太一惊。
“正是,”孙湄菡老老实实回答道,“女儿在想,这个项链不会有什么名头吧?若只是赵夫人随身戴的,我们寻上一个琉璃珠子给重新镶嵌,再赔一条入得了眼的;可女儿就是担心,这个项链赵夫人拿来送我……”
孙太太叹了叹气,道:“这个项链,你算是猜着了;是你赵伯母的婆母送给她的!”
孙湄菡苦笑连连:“果真……现在怎么办?要告诉赵夫人么?”
孙太太想了想,道:“你赵伯母不是个小气的人,直说了无妨,只是多少会影响到你……”
“这个倒是无妨,”孙湄菡接口道,“女儿只是担心,会不会影响到母亲和赵伯母。”
孙太太噗嗤一笑:“傻孩子,为娘和你赵伯母相识二十余年,又岂是这种小事能影响的!莫急,等你赵伯母回来了,只管给她说清就是。”
“好,”孙湄菡点了点头,转而道,“不过女儿打算现在还是先着手准备一个琉璃珠子的好,总是给人家损坏了,该赔的要赔。”
“是这个理儿,”孙太太思忖了下,道,“你且把项链带上,往大一些的首饰铺子去给人看看,原来是个什么材质的,要给人家补上什么材质的,万万不可以次充好,坏了事儿。”
孙湄菡颔首道:“是,女儿知道了。”
“既然要去,顺便给自己再打点首饰,”孙太太摩梭着女儿的脸颊,笑道,“小女儿家,正是娇俏的年纪,可该好好打扮。”
孙湄菡抿唇一笑:“这样的话,女儿可要去账上好好支取一笔银子了。”
“不用走公中,”孙太太大手一挥,很是豪气道,“为娘这里银钱有的是,西伢,你去取了银票来,给大姑娘。”
等大丫头转身去取匣子时,孙太太朝女儿挤了挤眼,笑道:“女儿家,纵使嫁了人,身边脂粉钱,首饰钱还是少不得的。”
孙湄菡想了想,问道:“这些银子,是母亲的嫁妆?”
“当然不是,”孙太太理所当然道,“让自己的妻子花嫁妆钱的男人就不能嫁。这些都是你爹有事没事就给我放这儿的。手头上总是要宽裕的才是。”
孙湄菡懂了,不由信服地点点头,道:“是该如此。”
上辈子凌苍尘那个武夫别的不说,他挣多少都给她,虽然不能随心所欲打首饰,但是还是心中有着满足感,特别是闺中交好的女子,嫁了后都是每个月领着月供,一群女人在一块儿谈及家私,不说其他,单这一点,就够别人羡慕她的了。
西伢捧了装着银票的匣子,递交给了扶柔,孙太太对孙湄菡道:“早些去早些回,你一个人,就不要去铺子里了。”
“是,女儿知道了。”孙湄菡笑盈盈应下了,“那女儿先去了。母亲记得等等出去走动走动。”
孙太太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为娘清楚的很,不用你小丫头来教。”
孙湄菡又和母亲说笑了两句,这才退出房中。
等到了外头,孙湄菡带着几个丫头返回试香苑,指了小惠道:“你人小跑得快,去外院给董叔说,套好马车,今儿要出去。”
“是。”小惠脆生生应了,提起裙摆,小跑着就去传话。
等孙湄菡换了衣服重新收拾了妆容,令雪宝把昨儿收捡起来的项链装上,这才从容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