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又给刚种好的石榴树浇了水,珍珠心里默念了快快开花结果的美好愿望,这才回了屋。
这么一番折腾,她出了一身热汗,额头那片被晒得火辣辣的,一进屋忍不住就舒了口气。
绞了帕子擦了身上的汗,把衣裳换了,雪白绣红色芍药的马面裙,上边碧青色的缂丝褙子,就连头发也散了重新梳了,戴了两朵新鲜的山茶花。
太子坐在罗汉床上,手里捧着雨过天青的茶盏,珍珠凑过去,眉头就是一皱,分明对面还有地方,她却偏偏要挨着人坐下。
太子习以为常的往边上坐了坐,给她留了位置。
“这么热的天,殿下你怎么还吃热茶?也不嫌热!”说着让碧水给自己上了一碗冰碗。
新鲜的西瓜打成了汁,浇在碎冰上边,碗是透明的琉璃碗,红红的一片,细细的冰沙,看着就让人觉得凉快。
刚捧着冰碗还没吃一口,便听喜财跑进来禀告:“太子爷,良媛,红棠院的宋昭训来了!”
珍珠秀眉一竖,这宋昭训的院子,就挨着她的绛色院,两人分明不熟,可是近些日子她却总是来找自己说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两有多亲热了。而且,每次都坐到太子回来,其中的想法,瞎子都能看出来。
“你就说我在午睡,让她别来打搅我!”
珍珠完全不客气,她讨厌这个宋昭训,分明是太子妃的人,在太子妃那儿百般踩着自己,如今却还当做没事一样来与自己说话。
见太子扭头看她,珍珠抿唇道:“您也别看我,分明就是这宋昭训的错,每次都在您过来的时候来找我,这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想勾,引您。”她语气颇为愤愤。
这种拈酸吃醋的性子,哪个女人没有,可是就珍珠最重。不过,这也是情趣。
“别总是把勾,引放到嘴边说,张嬷嬷不是在教你规矩吗?怎么还是在乱说话!”看她鼓着脸,忍不住笑,道:“平时不是你吗?怎么这个时候,就说您了?”
珍珠天生就有一种讨人喜欢的本事,她自己或许都没意识到,平日二人交谈总是没大没小,你你你的叫个不停,可是一有事,就是您您您了。
珍珠脸一红,太子摸了摸她的头,淡淡的道:“行了,快吃你的冰碗吧!仔细等会儿别化了!”
珍珠见他没有不生气,立刻就放心了,拿着雪白的勺子吃了一口,立刻冰得嘶嘶的叫,却又一脸享受。
“你也不要贪嘴,小心着了寒,肚子又疼!”看她吃得欢,太子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珍珠拿着勺子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道:“你也别吃那热茶了,吃这个!”
她一有什么好吃的,就喜欢“投喂”,太子早就已经习惯了,想也没想就张了嘴。
宋昭训一进来看见的便是这幅场景,太子穿着白色暗纹的袍子,正扭过头张嘴吃了宁良媛喂来的冰碗,她顿时忍不住就将手里的帕子扯了扯。
太子,不是有洁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