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司礼监太监微微点头示意,那个锦衣卫百户会意,当下又转身威风凛凛地大声喝道:“轮刑!”
当下又换了五名锦衣校尉上前执刑,“啪,啪,啪……”的栗木棒和屁股亲密接触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钟宇听到旁边刘瑾、谷大用他们喊得更加凄惨了,左侧紧挨着他的谷大用此时已经被打的以头抢地,挨一棒子惨叫一声,被麻布紧裹住的身子不住扭动抽搐,象一条蛆虫,脸上痛得涕泪横流。钟宇不由得怵然心惊:幸好这些锦衣校尉对自己放水,不然的话,自己可就跟他们一样悲惨了!
四轮廷杖下来,二十杖打完,那些锦衣校尉各自弃了手中行刑的栗木棒,四个人服侍一个,各自提起绑在钟宇他们身上的裹着的麻布一角,呼喝一声举了起来,四人一齐发力,大叫一声,将人高高地荡了起来,“嗵”地一声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一下摔得钟宇眼前一黑,几乎岔了气,他强忍剧痛,趴在地上半晌喘不过气儿来,好半天才咝咝地抽着冷气,醒过神儿来。只听左右一片**之声,偷眼瞧瞧,刘瑾他们几个已经是面色惨白,毫无血色,洁白的小衣沁出一片血红,都趴在那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已经痛的快昏死过去了。
那个锦衣百户向那个司礼监太监道:“回禀公公,行刑完毕!”
那个司礼监太监慢悠悠的说道:“嗯,行了,咱家知道了,咱家这就回宫覆旨去”,他一甩袖子,转身走进午门。
那群执刑的锦衣校尉也随着那个锦衣卫百户离开了,只剩下钟宇五个人趴在午门外头一时动弹不得。
过了好半晌儿,才有几个东宫的小太监过来将钟宇、刘瑾等人慢慢搀起。
刘瑾、谷大用等人被打得半死不活,身子都是软软的,被几个小太监两个服侍一个,勉强站了起来。
钟宇也在两个小太监的服侍下艰难地站起来,两腿感到一点力气也没有。那班锦衣校尉虽然手下留了情,二十棒子下来,仍是火辣辣地疼得厉害,估计屁股和后背不但打肿了,而且必然破了出血了。
刘瑾安排两个小太监送钟宇回家,又有气无力的对钟宇叮嘱道:“让小的们搀着钟侍读你先走一段路,活络下血脉,莫要留下病根!待会儿咱家让人去给钟侍读再送些上好的金创药,记得内服外敷!”
钟宇忙感激的拱拱手说道:“谢谢刘公公了,几位公公也多加保重,好好将养!”
刘瑾苦笑着向钟宇微微点点头示意知道了,连说话都无力了。
刘瑾微微摆摆手示意,让小太监们搀着几人向东宫走去。
两个东宫的小太监搀着钟宇走了好长一段路,直到钟宇感觉屁股和后背上只感觉到麻,感觉不到痛了,一个小太监才去雇了辆马车,送钟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