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几人从衙门出来,此时太阳都开始西斜。
路边三三两两的百姓在议论白日里的捉拿犯人之事。还有说书先生在茶肆大家宣扬,细细一听,竟是叶拾舟的升级版。
说书先生将茶碗重重一拍,老头子胡子都发白了,一脸的熠熠生辉:“当时,只见一个宽腰窄臀的女子走来,那女子竟是脸上长满了大胡子,那一手把子的力气能把个大男人直接扛起来。”
“女子力气极大,颇有力拔山河的气势,一身雄壮的肌肉吓得犯人浑身直哆嗦...”说书先生激动得很,口水横飞。
庞德义脸色一黑,次奥,谁特么造的谣!明明是一个软趴趴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沈策面色幽深幽深的:“那人当真长这样?”
庞德义一僵,那一身正气的男人顿时结结巴巴一脸的紧张:“不不不是,你别信。就是个好看的小姑娘。哪有女人长那样。”
说完似乎觉得不太对,又加了一句:“就是有,跟你也不太配。”所以,你别胡思乱想啊哥!
你长得丑不好娶妻,可别再去找一个这般的。这还要不要活了。
沈策淡淡的哦了一声。也不知到底听没听进去。
几人在镇上晃荡了一圈,也没瞧见有跟沈策弟弟相似的模样,这才作罢。
沈策眉眼微沉,我不过一年多不曾回家,你们就敢轻贱他至此么?!真当那满身的荣耀如此好享?
此刻无人知晓,京中因为这一次错过,又要掀起多大的波澜。一如后来叶拾舟进京,踩了不知多少人。
叶拾舟也不知自己一路的挖坑与某个同样挖坑的家伙双重奏了,竟是引发了一连串的效应。
默默为京中大人们点根蜡。
叶拾舟回去时,叶朝阳正坐在院中给几个孩子念书,她也是习字的。肚子已经隆起,估计再等两三个月便要生产。
“娘娘,我回来啦。抱抱,今儿镇上可好玩啦。”有大胡子,有打架,唔,还有坏奶奶。
二姨说不能给娘亲说奶奶和爹的事儿。欢歌是乖孩子,不胡说。
叶朝阳笑着在他通红的脸上亲了好几口,忙拉了几人进屋烤火。那一车的年货,便由叶小叔去卸了。
叶拾舟也没多说,横竖那老太太她得收拾好了。反正受折磨的又不是她,大不了她就多走几遍。实在不行整个瘫痪,直接请人伺候得了。
叶拾舟就搞不明白了,宋老太太也是女人,为啥就这般嫌弃叶朝阳生了闺女。叶拾舟想了想,多半这就是欠打。多揍两次也就好了。
她若是联想到老太太其实是嫌弃欢歌不带把,不知会不会把宋呈文真给废了。
毕竟,要没有大家都没有。一了百了。
到时候真剩欢歌一根独苗,说不定还得请回去供着。叶拾舟再次考虑此事的可行性。
屋里众人都换上了崭新的衣裳,偶尔还能听见村里劈里啪啦的鞭炮声。新年的气氛越发浓重了。
叶家今年有丧事,家里便未贴对联,便是家中孩子的衣裳都尽量挑了素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