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伺候的店小二垂着头,早已学会看见的当没看见。
项心慈保持着刚才看着窗外的姿势,好似不知道有人已经站在了几步之外。
莫云翳隐忍再三,还是一脚踹开了门!
店小二瞬间打个寒颤,惊讶的看过去:不,不该推门进去!这!完了!要出事!赶紧上楼寻老板。
项心慈惊的看过去,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像浓墨泼出来的黑夜,浓到化不开,见到是他,项心慈眼里的泪痕瞬间收回去,倔强的转过头,冷厉布满全身,谁也不看!
莫云翳脚步瞬间僵在原地,看到她的一刻,心里做好的万全准备土崩瓦解!憋在心里的怒气,一如那晚一样,发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只能内伤了自己!
这些时日,她像没有存在过一样消失,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面前,还如第一次见面一样,即便是粗布素裙,也瞬间恍惚了他的眼,她凭什么!
项心慈不动,任房间中莫名的压力滋生,竟然还能用,他喜欢自己什么?
莫云翳不动,他怕他忍不住掐死她,纵然她祖母有错,她就可以——那她现在又想算计什么!
项心慈突然起身,绕过他就想出去。
莫云翳瞬间拽住她,一把将她甩在墙上。
项心慈疼的倒抽一口气。
莫云翳愣了一下,已经欺身上去咬牙切齿:“你想干什么!等在这里在做什么!后悔!还是觉得我祖母病的还不够重!”他拒婚,哈哈,他竟然拒婚,祖母才气成那样,
项心慈使劲推拒着他,眼底蒙上一层水雾,却依旧倔强:“放开我!”
莫云翳却靠的更近,呼吸落在她发丝间,寸步不让:“你是不是很满意。”
项心慈鼻息间都是他的气息,却绝不允许自己落了下风,只要他没有第一时间掐死自己,那么主导权就第一定能在自己手里,项心慈突然抬头看向他。
两人的呼吸几乎撞在一起。
莫云翳快速后退一瞬。
项心慈却没有趁机跑,她直直的看着他,无限依恋又孤注一掷,瞬间抓住他的衣袖,眼睛里跳动着足以燃烧一切的火焰:“你带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什么都不管不顾!”
莫云翳震惊的看着她!落荒而逃!
项心慈靠在墙上,慢慢的整理着衣襟。看样子是可以慢慢养着了,就是有些可惜,别以后还没有用上就死了。
“小姐,属下来送您回去。”他刚才上楼时候遇到了莫世子,莫世子为什么在,七小姐来见莫世子?
“走吧。”
要告诉世子吗?想到世子最近与七小姐闹的不愉快……
……
容占奎看着侄子心情不错的样子,无奈:“不是还没有应下,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
“我是高兴父亲不日要来京城。”
“原来是我会错意了。”
“当然。”
容占奎摇摇头,随他去了,男孩子吗,经历过几次就淡定了,第一次难免会情绪外漏了些。
……
昨夜风过,今早又是一个晴天。
焦耳将一本本琴谱摆在院子里晾晒:“这都要立秋了,还这么热。”
焦迎搬出一把把琴:“总比下雨要好吧。”
“帧娘子来了,里面请,东西这么快就出来了?”
苗帧娘不敢托大,垂着头,心情激动的赶紧让人抬着染好的布匹进来。
七小姐给的颜色是市面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别致,她也是第一次见,上色均匀饱满,色泽自然,由其那匹果青色,那么跳脱的颜色,小姐给的染料染出来却非常压重,混合了灰又不是灰,沉稳又爽利,南部、东部都染不出这样的颜色。
这样的好看几种新花样,如果能陈列出去,就是独一份。
苗帧娘抬头,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纵然是见惯了七小姐的用度和大手笔,此刻也被再次焕然一新的室内摆设亮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