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祁白推开窗户,大片大片宛若棉絮的雪花像是没有一丝重量一般轻飘飘的落下来,落在地上很快又融化开来。
越轲走过来,低头给他系着挂在脖子上的领带,神色专注,嘴上说道:“我们早去早回,吃过午饭就可以回来了。”
祁白点头,今天是大年三十,每年这个时候越轲都要回越家,只是今年有些不同,他的身边多了一个祁白。
祁白抬头看他,抿唇一笑,玩笑般的道:“你说,看见我,越家的人会不会把我们两赶出来啊?”
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就连司家这样的家族都不能接受,更遑论越家。
越轲闻言,眯了眼,却是倏地一笑。
“不会,他们不敢!”说着,他摸了摸祁白的头:“如果不是想让我母亲见见你,我根本不会带你去见那一家人。不过,你也不用讨好他们,对我而言,他们只是挂了亲人的虚号,无关紧要。”
祁白也是笑,看着越轲觉得自豪得不行。就算越家不待见越轲,可是现在,却还不是要看他的脸色?就算心里面有多不爽他,他们也只能闷在心里,谁让他们有求于人呢?只要越轲一天没有失去将军的称号,他们一天也不敢小看他。
“走吧!”拍拍他的肩膀,越轲拿了两人的大衣牵着他的手走了出去。
越家距离他们住的距离完全是在两个方向,当初越轲会将房子买在这儿的原因就是恨不得离越家的人远远的。
雪下得越发大了起来,路面也渐渐的覆盖了一层白色的地毯。大年三十,路上也多了几分热闹劲,在许多建筑商都挂着红色的物件,看起来很是喜庆。
车里开着暖气,并不冷,祁白的怀里抱着的是给越轲母亲罗柏珍的礼物,时间不断往前走,他的心情也不由得忐忑起来。
“你说,你母亲会不会接受我?”实在忍不住他还是开口了,问完,他不由得闭了闭眼,感觉自己这个样子简直是太逊了,就像小媳妇见公婆一样。好吧,没有公公,只有婆婆。
越轲闻言不由的笑了笑,心中不由一暖。如果不是太过在乎,他的心情也不会这么不安。
越轲将车停下,在祁白惊讶的目光中吻住了他。
“不用这么不安的,有我在,你根本就不用担心,你所想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他力度温柔的抱住他,眼里一片暖意,语气却是调侃的。
祁白被他抱着看不见他的目光,却是忍不住炸毛了。
“我才没紧张,你从哪儿看出我紧张了?”
“好好好,没紧张。”越轲的语气很是敷衍。
“喂,快开车啦,停在这里挡路啊!”踢了踢他的脚。
黑色的车线条流畅,雪花在上面积下厚厚的一层。车子在越家门口停下,等候在一旁的仆人立刻上来打开车门,打开伞给他遮住落下来的雪花。
“大少爷回来了!”仆人对待越轲的态度算不上热情,甚至还有几分小心翼翼。
越轲也不在意,示意把伞给他,走到祁白身边把他怀里的东西接了过来:“走吧。”
越家的人虽然在末世也死了不少,可是人数却仍是比较可观的,就本家就有十来口人,因此当越轲和祁白二人进来的时候,那十多双的眼睛像是镭射灯一样唰唰的照了过来。其中,落在祁白身上的目光尤其多,里面的探究、深意毫不加掩饰。
祁白眨了眨眼,却是猛然一笑,那笑容极为优雅,弧度恰好,既不让人觉得谄媚,也不会给人疏离的感觉,如此恰当。
许多人站在越轲身边很容易的就会被他影响,就像成为了他的影子,掩埋在阴暗中,其他人第一个发现看见的只会是越轲,其他人如此容易被忽视。
可是祁白不一样,他跟在越轲身后,一举一动都显得恰到好处,气质高贵,越轲极具侵略的气息却是丝毫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反而两人之间的气氛格外和谐,那是一种自然而然流淌出来的默契,相互磨合之后而形成的圆润。
众人完全不能忽视他的存在!
祁白看见坐在餐桌上的一名妇人满脸惊喜的走了过来,心中有了猜测。
“阿轲!”罗柏珍疾步走了过来。
“妈!”越轲走过去拥抱了自己的母亲,“好久不见。”
罗柏珍眼眶顿时一红,但是却没说让越轲时常来看她的话。她不聪明,但是对于自己孩子的事情却有一种超乎常人的直觉。自己的存在对于越轲来说是一种耻辱,即使越轲不这么认为,但是她却不愿意其他人这么说他,因此才会呆在越家。
以前她和越轲的日子实在说不上好,现在虽然日子好了,可是以前的日子她却一直记着。而这段时间,越家的人对她的和颜悦色,她心中却也是明了几分。除了作为越轲的母亲这一点,她实在没有让其他人对她好的资本。
“来,妈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祁白!”
看罗柏珍看过来,祁白有些紧张,但是举止却仍是很得体。
“伯母你好,我是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