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到了严府,自又有许多吉利流程要走。
明依澜喜不自胜,一桩心事了却。
待得洞房内,林黛玉盖头掀开,连着严骥险些看呆在当场,凤冠嫁衣都似她的陪衬,一对星眸流光溢彩,含情羞怯的往严骥身上飘了一眼,随即垂首端坐。
沉静片刻之后方响起争先恐后的赞美声,“哎呦,从前就知道林小姐生得好,不想做了新娘子出落的更美了,简直叫人挪不开眼。”
林黛玉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唇,按着嬷嬷说的,和严骥饮了合卺酒。
严骥出去招呼客人,她由着丫鬟们服侍准备沐浴,刚散了头发,秋心领着个小丫鬟来送吃食。
“大爷和郡主怕您饿着,险些吩咐了厨房两回,奴婢就抢了这抢饭的差事。给大奶奶请安,这可是头一遭。”秋心福身道,“你们几个也累了一天,留两个服侍奶奶,其余的先去吃饭,一会儿再换换。”
林黛玉和她多年相熟,受了她的礼,道,“劳烦秋心姐姐了。”
说着亲手塞了个荷包予秋心。
“多谢大奶奶赏。”秋心道,“您先进些东西,热水一会儿就来。”
林黛玉见饭食皆是她寻常爱吃的,心中忐忑少了许多,她也确实饿了,慢条斯理喝了碗粥。
刚搁下碗,门外就有几个壮实的婆子将浴桶送了进来。
碧菱从箱笼里翻出一瓶玫瑰香露,倒在浴桶中,“今儿姑娘的胭脂水粉都是这个味道,姑爷必定喜欢。”
林黛玉羞得不肯解衣裳,“你们两个也快些去吃饭,我自己来。”
二人掩嘴直笑,将熏好的干净衣裳给她归置好,去换雪雁两个回来。
林黛玉将长发尽数绾起,屏风后水汽氤氲,充盈着玫瑰香气,她在热水里泡得舒服,只觉浑身松软,昏昏欲睡。
还是雪雁来看了一眼,才没让她睡过去,“姑娘快醒醒,这样睡着了可要着凉了。”
林黛玉懒洋洋的点了点头,又是一番折腾,雪雁拿着香膏要给她抹得时候,她却是死活不肯了,满脸通红着道,“已经很香了,再浓就奇怪了。”
“也是,这香膏不好入口,万一姑爷要亲姑娘怎么办。”雪雁一本正经的道,林黛玉自己套上中衣,狠狠横了她一眼,“你也不学些好的。”
此时衣饰又不同,万字不断头的正红色小袄,绣鸾凤和鸣的二十四幅湘裙,想着一会儿就要就寝,用一对和合二仙的金簪松松挽起长发。
妆容已然洗净,素面朝天,又别有一番清丽。
外头有林渊和明博裕一干小伙伴挡酒,严骥回来得不算晚,丫鬟齐齐上来行礼,喊了声姑爷便退下了。
林黛玉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强忍着羞道,“是不是喝多了?我叫她们去煮醒酒汤来。”
“我喝完了回来的,今日没喝多,后来我那壶里的被博裕换成白水了。”严骥浅笑着走到她身边,“玉儿可等急了?”
林黛玉咬着嘴唇,脸更红了,“你才急了。”
“急,我可急的很。”严骥揽了她坐到床上,握了她的手道,“我从前就在想,玉儿这双手精通书画,还能洗手作羹汤,是怎么长的呢?今日才有机会好好瞧一瞧。”
林黛玉十指如软玉雕成,指尖却又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她往回抽了一下,没成功,“我的手不好看。”
“如何能不好看呢。”严骥说着将她双手拉到眼前,在指尖轻吻了两下,“怎生你连手都是香的?”
林黛玉前日便重新染过指甲,里头添了舶来的玫瑰精油,指尖一抹红色,芬芳馥郁,甜香诱人。
林黛玉已然说不出话了,往边上躲了躲。
严骥却又凑了上去,在她脖颈处嗅了一口,“香得和朵花儿似的。”
“诶!”林黛玉捂着脖子,眼中已经氤氲出水光,“你怎么能……”
怎么能舔人呢。
严骥抬手拆下她发间金簪,长发被盘了一天,松散下来带着曼妙的弧度,落在肩头别有旖旎风光。
“我如何不能?我还能这样呢。”
说着床帐被扯了下来,自是被翻红浪,轻怜疼惜。
龙凤烛燃了一晚。
翌日一早,严骥先醒了,捏捏林黛玉小脸道,“可是累着了?等宫里请安回来再歇会儿,下午才认亲。”
林黛玉迷迷糊糊睁开眼,“困。”
严骥在她额头亲了一口,“困就继续睡吧,我叫人去给宫里递信,说明日再去。”
“胡说什么。”林黛玉清醒了些,拥着被子坐起来,好似镇定自若的喊人进来服侍洗漱,脸却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