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笑?”卓奚换个方式问她。
“为什么……”束白真微囧,在她看来这根本不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笑就笑了,这还需要什么理由?
卓奚因为没有得到答案而微恼,但她毕竟是卓奚,不到一会儿就把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悠悠然跑去看锅子里的粥。
带着糊味的粥很难勾起人的食欲,卓奚却不挑剔,盛了一晚暖了肚子,又收拾妥当后就带着束白真去了楼上。
对于这位初来项家老宅的客人,卓奚十分难得地想起了自己屋主人的身份,接待起客人来,在住宿方面,给足了客人的选择权利:“你睡我的房间还是去客房?”
卓奚的……房间……
当束白真得知这个在她看来具有特殊意义的房间也出现在了可选择范围之内时,她脸红了。
脸红……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也代表着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于是,卓奚出门一趟,领回了一个床伴。
当然,只是单纯的床上小伙伴。且不说两人的关系只是刚刚往前迈进了一步,就拿这个时间点来讲,除了盖被子睡觉还能做什么?
凌晨时分正是好眠的时候,卓奚却像锅子里正反复烙着的一张饼,身上长了刺儿一般怎么睡不着了。她自个儿睡不着,还不让别人睡,行径恶劣得很。
束白真原本拘谨地直条条地占着床上一小块儿位置,烙饼的卓奚翻滚着滚到她身边,不甘寂寞地戳戳她。
“束白真。”她叫她的名字,问她,“你睡了吗?”
“……”
身边睡着个不安分的家伙,再强大的人也很难入睡,何况咱束大导演她也算不上强大。
“没。”
卓奚毛毛虫一般裹着被子又翻转了一圈,半边身子直接压到了束白真的身上,然后不动了。
她睁着眼看着虚空,喃喃道:“束白真,我睡不着。”
束白真没有推开她,任她压着自己,沉吟道:“刚才不是还想睡吗?”
“我想我需要一个床头故事。”卓奚似乎一点不介意暴露出了自己三岁小孩儿一样的癖好,更不会觉得羞赧,“你给讲个故事?”
“……我不会。”
卓奚听了又翻滚到床边,打开床头灯,从床头柜上取了本书递给她。
“喏,照着念总会吧?”
束白真迟疑着接过那本厚厚的书。她不介意讲故事,但是她担心拿到她手里的不是一本适合催眠的故事书,就像她曾经接触过的黑暗致郁的鹅妈妈童谣。
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想多了,躺在她手中的故事书不血腥也不致郁,事实上它还十分童趣。《一千零一夜》,哦,没什么比这更适合童趣这个词了。
卓奚迟迟没能等来想听的故事,抬头问她:“在想什么?”
“没什么。”束白真回过神,翻开书页,见里面确实是如假包换的童话故事,松了口气,“你喜欢哪个故事?”
“随便吧。”卓奚不在意道,“每个故事的催眠效果都一样。”
“……”
还真用来催眠的啊……
听故事的人不介意,束白真也就没再纠结,随便选定了一个故事。她的声音轻柔而温和,十分适合讲故事,至少紧靠着她躺下的卓奚看起来十分满意。
于是,在充满童趣的故事中,卓奚渐渐沉入了梦乡。
束白真无声笑笑,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关上了床头灯。
这一夜,卓奚的失眠症奇迹般地治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