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白真错过了回答时机,再看过去时,却见到一枝被剪的蔷薇从高处直直地坠下来砸在了卓奚的脸上,带刺的蔷薇从她的额头一路滚下去,尖利的小刺在她的脸上划过一条细细的血痕。
“小……”心。
束白真提醒的话还没完全说出来,就失去了提醒的意义,她看着顶着“破相”面孔的卓奚停止了手上动作转头看向了自己。
“划伤了?”卓奚问她。
“……嗯。”是划伤了,不过伤口很浅。
卓奚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扔了花剪,朝束白真走去。她在她面前站定,朝她微微倾过去。
“你帮我舔舔。”
“……”
利用唾液消炎什么的对于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似乎有点……原始?束白真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听从她的话靠近她,然后……轻轻舔了一下她脸上的伤口,只一轻轻一下——
“噗,好痒。”卓奚偏了偏脑袋躲过了她的□□,紧接着将头扎进她的颈窝,双手紧紧环住着她的腰,就这么抱了一会儿后,她轻声呢喃,“束白真,说你喜欢我。”
束白真有点脸红,但没有拒绝她的要求,轻声说道:“我喜欢你。”
“再说一次。”
“我喜欢你。”
“噗。”
卓奚似乎被她逗乐了,一直笑个不停。
“……”束白真能感受贴近自己的这具躯体不停地起伏颤抖着,她沉默着任由她抱着自己,良久,迟疑着回抱过去,然后她的手终于落在了她的腰后,也环抱住了她。亲密的拥抱中,她的视线落在青石板上杂乱的蔷薇花枝上,顿住了。
“你为什么要剪掉它们?”她问,有点好奇。
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卓奚给出了一个自己都不确定的答案。
束白真:“……”
她想,秋娘写下这句诗的时候绝对不会想要看到这种疯狂的折花方式,这和惜花也沾不上边。
也许是束白真的话提醒了卓奚,后者主动结束了这个拥抱,拿着花剪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了。于是,咔嚓咔嚓声又响起来了。
束白真:“……”
连鸿踏进院子里时,剪下的花枝已经堆成了厚厚的一层,他眼角不禁狠狠一抽:“我擦!你犯什么病呢?!”
卓奚头也不回道:“这是送你的礼物。”
“……你自己犯病干的事还要我帮忙收拾?”这是连鸿对她的话的解读。
卓奚回头给了他一个欣慰的微笑:“你好像变聪明一点了。”
连鸿:“……”
他叹了口气,去找齐先生借了双手套,任命地将这些花收捡起来。剪了这么久的花,卓奚似乎也累了,于是她便退到一旁,看着他收拾。
就在这时,她收到了一条短信,来自她的那位小表妹的暖暖问候。
今年仍旧没死吗?——卓文昕。
卓奚看到这句“暖心”的问候,心情大好,立马回道:“没呢,劳烦您关心了。”
束白真见她突然笑了,凑过去问道:“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收到一个人的关心,心情正好呢!”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些。
束白真看了她几眼,没来得及深究,被卓奚一把抓住了手。这突然的举动吓了她一跳,惊魂未定地问道:“做什么?”
卓奚兴致勃勃道:“我们去池塘钓鱼吧。”
束白真:“……”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池塘里养着的都是一些名贵观赏鱼吧,把它们当做鲤鱼鲫鱼钓真的好吗?
卓奚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回屋子整理了两套渔具,出门时被坐在客厅里的项桓叫住说了几句话,稀松平常的几句,说完就出门找束白真去了。
她前脚刚走,艾静后脚就从楼上下来了。
“她今天可真……”艾静看着走出门的卓奚的背影,默了默,吐出俩字,“活泼。”
项桓赞同地“嗯”了一声。
说完两人同时沉默了。
是的,活泼。虽然干了一些不靠谱的事儿,但和往年相比,她今年像……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