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走近后目睹了这一幕的束白真明显震惊了,呆立在原地忘了反应。
卓奚能理解她的惊讶,但身为当事人,她对自己被人勒住喉咙这件事并没有多大感觉,她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窒息play,你懂的。”
窒息……play……
大概play得太过了,短短几个音节她一连喘了好几次,然后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呼吸不畅这件事,从脑后抽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卓文昕的手,示意该结束了,后者哼笑一声,松开了手。
重新回归自由,卓奚将还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的凶器扔到一边,摸了摸脖子,然后坐了起来,不急不躁地拍拍身上的草屑,完了之后发现束白真仍然呆傻地看着她,便扯了扯嘴角继续她的惊悚玩笑:“你要再晚来一会儿就该高|潮了。”
束白真:“……”
她似乎并不能好好消化她的黑色幽默,震惊退去后就开始了老妈子似的担忧:“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卓奚偏过头奇怪地看着她,对于她不能欣赏自己的幽默感到有些无趣,于是朝她伸过一只手,想借此掀过这个话题,“拉我一把,睡得骨头都酥了。”
束白真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再追问下去,提步走近了她。然而就在她准备伸手去拉她起来的时候,有人掐准了时机横插一脚,赶在卓奚之前将手搭在了她的手心。
束白真一愣,随即听到卓文昕带着笑意的声音:“谢谢了。”
卓奚的手还落在半空,她的目光落在眼前搭在一起的两只手,停顿两秒之后,又淡淡地撇开,放下手自个儿爬起来了。
束白真看她一眼,没从她的脸上看出喜怒。顿了顿,拉了卓文昕起来。
卓文昕眼中满是兴味的笑意,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束导,可否借一步说话?”
束白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卓奚。
卓文昕发现了她的这个小动作,眼中笑意愈浓,想了想转向卓奚,道:“表姐,能麻烦你挪个地儿给我们腾个说话的地方么?”她用了“表姐”这个称呼,却感觉比直呼名字更让人觉得恶意满满。
卓奚虽然没被她激起火药味,但也没表现出姐妹爱就是了,直言回绝道:“不能。”
“啧。”
卓文昕似乎想说什么,看出两人氛围诡异的束白真适时□□话道:“卓小姐,我们去那边说话。”
卓文昕挑了挑眉,没有再异议,和束白真一起到草坪另一端去了,那里有一片海棠木,葱郁的木丛为她们提供了良好的谈话场地。
卓奚没去看她们离开的背影,兀自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过了一会儿她耸了耸肩,走到池边坐下。她仿佛现在才想起自己是来钓鱼的,装模作样地去查看浮标,又提起鱼钩认真检查,除了没装鱼饵外,把垂钓者的一切都做全了。
就在她检查完鱼钩,低头将鱼线再次放下去的时候,她从池塘的水面上看到有个人突然出现在了她身后,并抬着双手似乎想要推她进池塘。
卓奚装作没看到,表情都没变一下,依然摆弄着自己的钓竿,然后就在身后人扑向她的时候往旁挪了挪,于是——
“扑通”一声,好大一坨水饺下锅了。
“水饺”似乎没想到自己会在水里的原因,懵了一下,脑中一片空白,眼见着就要沉底了,赶紧手脚并用扑腾起来,一边扑腾一边还扯着嗓子喊:“救命!救命!我不会水!救……咕噜……”
卓奚泰然安坐,摆弄着钓竿轻飘飘地问:“你真不会?”
“真……咕噜……不会……咕噜……救我……”
卓奚看她扑腾得欢,脸色惊恐不似作假,暗暗鄙视“水饺”太不专业,既然不会水干嘛不在恶作剧之前穿上救生衣,于是沉沉叹息一声,将钓竿伸向她:“那什么,我也不会水,你先凑合着。”
危急关头,“水饺”也不敢嫌弃,赶紧抓住钓竿,借力钓竿勉强露了颗脑袋在水面,狼狈不堪。
危机暂时解决,两人隔着一池碧波“深情凝视”——
“你谁?”卓奚问,这是在她打量一番后的疑问。
“水饺”咬着嘴唇,泫然欲泣:“宋莹莹。”
哦,原来不是水饺,是开心果。
可不管是水饺还是开心果,卓奚的兴趣都不大,没有和她交谈的兴致,但看她吓得小脸儿惨白,于是挤出了自己指甲盖大小的善心安慰她:“你再等等,过会儿就有人来捞你了。”
宋莹莹刚刚才经历了生死,神经紧绷得如同头发丝,稍一用力就折了,听到她这话,安慰的效果没有起到,反倒让她钻进牛角尖儿死抠字眼儿,认为对方的“捞”字一词是饱含侮辱意义的。
当然,这只是宋莹莹这个人的妄想症犯了,实际上这只是卓奚本人说话追求艺术性的结果罢了,并不针对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