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一起,但实际上卓奚淋浴完后泡到池子里好一阵也不见束白真进来。卓奚一边悠闲地向面前的小黄鸭撩水,一边拿余光盯着于是门的方向,面上表情不显,心里却对某临阵脱逃的家伙十分不屑。
十分钟或者更久之后,浴室门外依然没有响动,卓奚撇嘴,收回目光不再去想那个明明答应却打退堂鼓的人。
闭上眼,温热的池水包裹着躯体的感觉更为明显,让人不禁沉浸在这份包容的轻柔的呵护之中。但这样的享受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被窸窸窣窣的细小响动破坏掉,而弄出这些声音的人必然只有……
束白真。
她终于还是来了,卓奚在浴室门被轻轻推开时立马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营造的良好氛围被破坏掉让卓奚有一点点的不悦,但这点微末的负面情绪很快被升腾起的愉悦因子吞噬殆尽了。
不可否认,她喜欢看到束白真拘谨得像只没有任何攻击力的软绵食草小动物,这点小兴趣任何时候都不过时,看到在观众面前向来从容大方的女人变得脸红红又手足无措,这足够让她燃起兴致。
低劣的恶趣味。
除此之外,调侃束白真也是她的兴趣之一,就像此刻她不放弃能够打趣的机会:
“我还以为你来于是的途中掉进了时空裂缝,环游了大半个宇宙才找到出路回来呢?”
包裹着浴巾走进来的束白真脸微微发红,不知道是被浴室氤氲的水汽熏出来的,还是因为目光触及赤果果地倚靠在浴池里的某个人所致,或者说……她的脑海中原本就存在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画面,哦,让人足以脸红的画面。
当然,大家作为文明人,就不要想着失礼地去挖掘别人的成人小秘密了。
此时,束大导演脸上飞红,眼神游移,听到即将与她共浴的女人的质问,嘴里喏喏地解释:“我只是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的,接了一通电话,只不过完后又发了会儿呆,好吧,她承认,发呆的时间不是一会儿,还挺长的。
原谅她,她的勇气在接下卓奚的共浴邀请发那刻就用完了。要知道勇气这种消耗品可是用一点少一点的,特别是面对卓奚这个人时,输出量出奇的大,所以早早就耗空了。
不得不说,和喜欢的人坦诚相对什么的,真是羞耻到死啊,因此需要足够多的时间来做好心理建设。
很显然,卓奚这种生物很认同她的想法,她自由奔放惯了,一点不觉得在自家浴室裸|露出自己的*有什么好羞涩的,多上一个围观者也不。虽然不认同,但能理解,毕竟束大导演的内敛性子不难摸懂。
可理解归理解,这丝毫不妨碍她从调侃自己的忠犬中得到乐趣。
“来自外星友人的电话邀请吗?”对于束白真来得这么慢这件事,卓奚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对方邀请你遨游太空去了?”
“……”
卓奚嘴不饶人的毒舌状态是她的常见状态,和她朝夕相对久了,束白真多少也有点适应了,听到她的“刁难”反而自虐般地有点小愉悦。
卓奚纠缠于自己来晚这件事,换个方向想,这不也说明对方在意着自己来或是不来,难道不是?
想明白了这一点,束白真的脸上终于染上了点笑意。
卓奚惊奇于她的反应,不由问她:“你笑什么?”
“没。”束白真突然间觉得没那么拘谨了,她淡淡地笑笑,“抱歉,我来晚了。”
卓奚直勾勾地盯着她,很是奇怪她的突然转变。束白真任她盯着,转身去准备淋浴。
她突然间变得坦然了,又爽快地道了歉,这反而让卓奚觉得无趣,于是看了对方一会儿就兴致缺缺地收回了目光。
束白真进到浴池里的时候,卓奚正拿着一本书在看,没错,就是那本破破烂烂的《鹅妈妈童谣》,她的表情淡然,似乎一点不为上面阴暗压抑的内容所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