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老脸色猛地由青转红,陈心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陆老哪里还听不出什么意思?!正是因为明白其中的意思她才心惊!怪不得父亲之前总说闷,她还以为是无人跟他说话的闷,后来她就经常来和父亲聊聊话常。可父亲的病一日比一日严重,如今病痛早就折磨得他想寻死,若不是碰巧撞见她还不知道原来父亲这么痛苦。
陆老觉得父亲一手将她拉扯大,又从小刺绣赚钱送她到学堂读了几年的书,母亲又早早不知被哪些歹人残忍打死抛在门口,从那以后家里的生活更是艰难,不忍见父亲日夜劳累便放弃了考秀才,回家自己研读祖奶奶留下的书籍,也有三十几年了吧,陆老觉得自己也许不比祖奶奶差,而她心里也一直有个秘密,她希望有生之年为母亲报仇,至于歹人是谁,陆老也查了几十年,已有些眉目,但不是她能动得了的人。
所以她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而陆老认为今天机会就来了,正是陈心。
若是父亲真的能被治好,她也能安心全力辅助陈心,无论是大业还是账房。但陆老心底认为陈心这种气度的人天生不应该屈居人下也不可能喜欢屈居人下的人。所以她认为机会会来的。
可是陆老不知道,至少目前陈心真的只是让她做账房而已。
呼吸着屋里已经新鲜的空气,陈心踱步来到床边里面消瘦成皮包骨睡着的老人,面容枯黄略带痛苦的表情,问陆老:“说说你父亲的病情吧。”
陆老立马开口:“这几年我父亲他总是腹痛难忍,起先以为只是吃坏了肚子,没想到后来经常都会随时发作在同一处,请了许多大夫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本还想到药谷求医,可没银钱谁会见她一个小小的平民。
“壬儿?”
突兀的,床上响起了虚弱的声音,陈心陆老看去,原来是陆老的父亲醒了,正疑惑地看着她们。
床边的陆老快快蹲下,问:“爹,是不是又痛了?”
“有一点。”不想女儿担心,陆老爹没敢说实话,其实他是被绞痛醒的,如今也只是咬牙忍着。
可陆老爹不知道,脸皱在一起忍痛的表情出卖了自己,加上凸起的颧骨,枯黄的面色,显得狰狞又让人不忍。
陈心见此,衣袖速度奇快地往陆老爹身上一佛而过,立即就在他身上的止痛穴下了枚梅花银针,观他脸上的痛苦缓了下来,手轻轻地搭着脉,又按了按他的左腹右腹,边观察他的表情,陈心很快就得出了结果,意料之内。
朝陆老道:“你父亲得了阑尾炎,立刻给我准备一碗酒和一盆水,我要做手术。”
而陆老连忙点头,陈心严肃的表情也感染了她,不敢多问马上就出门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