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点钱拜托邻居们帮忙看家,那帮人一来捣乱他们就会过来。尤惜姐花了那么多心思把这里弄得这么好,怎么能轻易让那帮人给毁了。”
祝南浔把手搭在陆西源的肩上,陆西源摸了下鼻头笑了笑,然后一把搂住她的腰:“祝小姐真有钱。”
她懂他。
陆西源租借了那只最牛车队的一辆越野车,两人又去镇上唯一一家户外用品店买了一些进沙漠必备的东西。
“看时间,那帮人应该快到了,希望张掖的警方也能这么快赶过来,”陆西源说着挑了一件速干衣给祝南浔,又对她说,“做好没水洗头洗澡的准备。”
祝南浔接过衣服,又摸了摸自己一头长卷发,“早知道就让宁岸帮我也剪个头发了。”
陆西源听了,说:“你长发好看。”
祝南浔笑,然后问:“男人都喜欢长发大波浪?”
“嗯,长发,大波,浪。”
陆西源说完打量了祝南浔一眼:“可惜你只占第一条。”
祝南浔:“……”
两人上车之后,祝南浔问他:“我身材真的不好?”
陆西源想了想,竟没打击她,但他却说了三个字。
这三个字让祝南浔更加对陆西源刮目相看。
他说,待开发。
越是紧张,就越能云淡风轻的开玩笑,陆西源和祝南浔都具备这样的心理素质。
感情这玩意儿,一旦点燃就刹不住车。
这话是程诺说的,现在看来,一点也没错。
那些深沉和矜持都是彼此互相探索的过程中慢慢瓦解的。
带足了干粮和装备,加满了油后,两人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往沙漠里赶。
本来没打算今天就进,但危险来临,他们要逃脱更要早点拿到东西。
借车的时候陆西源依然小心谨慎,他找了车队里最信得过的兄弟,又拜托他一定要保密。
现在没人知道他出发的时间,他要打一个时间战,哪怕消息泄露,他也能早点拿到东西。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在笔直的大漠公路上,祝南浔体会到了诗句里的意境。
“再走一个多小时,车子就要开始翻沙丘,你晕车吗?”路上,陆西源问祝南浔。
“我坐车不晕。”她说。
“那你玩过山车会晕吗?”
“没玩过。”
“那你还是吃一片晕车药吧,进这片沙漠的游客,包括男人,没有几个是不吐的。”
“不还是有几个不吐吗?我不喜欢吃药。”她撒娇。
陆西源点了根烟,然后摸她的头:“那就不吃吧,希望我的技术能让你不吐,今晚上估计也走不了多远。”
她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问他:“晚上住帐篷?”
“路不好走,带的东西越少越好,所以只带了一个帐篷,”祝南浔听到这话,刚想开口,他又接着说,“我睡车里。”
祝南浔“哦”了一声,悻悻的。
陆西源玩味的看她一眼,“别想歪了,现在还不是开发你的时候。”
祝南浔冷哼了一声,说:“恐怕是开发商技术不过关吧。”
“技术这个问题,得试过才有资格评判。”
“我等着。”她倒是脸不红心不跳。
陆西源摇摇头,“姑娘家家的,也不害臊。”
祝南浔耸耸肩:“没办法,老司机带我上路,教的好。”
黄色的越野车驰骋在正要拉开夜幕的荒漠上,笔直的公路上只有这一辆车在行进,车上一男一女,并肩而战,他们将要去沙漠腹地,开启新的旅程。
但愿黑夜来临,黑暗不会降临。
没有任何障碍,陆西源将车开到140码,狂飙在这条平坦的大道上。另一个方向,尤惜和琪琪格也在离开巴丹吉林的路上狂奔着。
他们走后没多久,张掖的那帮人就杀到了镇上,他们毫无悬念的扑了个空。
他们到处打听人的下落,镇上的人都说见过,但不知去向。
此时,祝南泽也顺利地踏上西安通往金昌的火车,因为只买到站票,所以他站在吸烟处与很多同样遭遇的乘客挤在一起,但他不觉得有任何的不舒服,尽管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坐过绿皮火车了。
熬过这一夜,他便要达成八年未完成的夙愿。
兴奋感是可以替代疲劳的。
祝南浔不知不觉地睡了一觉,是车子开始颠簸才让她从睡梦里惊醒。
她睁开眼睛,看见车灯下的沙地,再透过窗子,看向远方,月光下,是一望无际的沙丘。
广阔、寂寥、壮观又野性。
这便是巴丹吉林沙漠的边缘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