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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番外3:白穆和唐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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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钰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醒来的白穆,最终不负责任地选择了逃避,匆匆收拾了东西就坐上了回美国的飞机。

同样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的又何止唐钰一个人,实际上虽然选择逃避,但唐钰仍然小心地帮白穆擦拭干净身体,换上了舒服的衣服,那时候白穆就醒了,可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唐钰的他选择了装死,静待唐钰接下来的反应,但是他等啊等,自从关上之后他的房门就没有再被打开,然后是别墅大门关上的声音和汽车发动的声音。

他忍着痛楚,赤着脚跑到窗边,看着汽车载着他的哥哥,越过了界限发生了超越兄弟关系的亲密的哥哥,走了。

他失落地坐在床沿上,看着床头柜上水杯压着的便签纸,上面写着“以后少喝点酒,容易做错事”……

“错事”……他说这是错事,原不过是一句不放心的提醒,在此时某人不负责任地逃了之后,让白穆只注意到了“错事”二字,原来不过是一个错字,是啊,他们是兄弟,的确是错事,可是,可是,哥哥,你为什么要逃,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自从父母离世之后,自从进入这个家以来,感受到来自唐钰的温暖和守护之后,他就特别害怕失去,之前唐钰去美国留学,他只是不舍,可想着总有一天他还是会回到他身边的,可是,这一次,他却不肯定了,他开始变得患得患失,恐慌……

学校里的同学老师都能察觉到白穆变了,若说以前是个阳光美少年,那么现在,则变得有些过于沉默了,虽然依旧温顺乐于助人,可到底有些不同了,他似乎藏着心事,一个不愿和人分享的心事。

而坐上飞机的唐钰呢,他忽然之间有些痛恨自己逃避的行为了,记得父亲小的时候在领养白穆时就对他说过“责任”二字,之前他很好地完成了作为哥哥的责任,那么现在呢,他这样子不负责任地逃离又是为了什么?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回去履行他应尽的责任,好好地和白穆谈一谈,不管是当做没有发生还是……可是,不管谈不谈,他心里明白得很,他们都回不到以前了,他害怕失去他,失去白穆……

在美国,他交了同样来自华夏的女朋友,可是他们却一直突破最后的界线,每当那时候他就会想起一个人,他在他身下婉转动听地唤他“钰”,他似乎看到了他眼角滑落的晶莹,然后便再也进行不下去。

余安安知道,要么是因为珍惜她,要么便是心里住着一个人,后一种猜测让她无法平静,可是观察过后,他的周围除了她并没有其他人,理智地她没有问,只是一直守着他,总有一天这个优秀的男人会是她的!可是每当生日时,他收到来自大洋彼岸寄来的礼物,还有短讯,那一瞬间的惊喜、黯然、懊恼、纠结,都让她明白,那个人是却是存在的!

因此唐钰毕业回国的时候,余安安选择了放下未完的学业紧紧跟随。

当白穆鼓起勇气去接机时,看到唐钰以及他身侧挽着的女人时,他明白自己是失落的,甚至有些可笑,两年了,他们维持着比陌生人只多一些的联系,每当生日时,会给对方寄礼物,会在生日和新年发祝福短信,可是仅此而已,对于那一场意外谁都没有提,没有再分享彼此的生活和音乐,没有再视频,甚至没有再语音,没有再聊着聊着就睡着,而后朦胧中传来的一声晚安。

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只有你还待在原地,等着,以为一切都会好的,只要他回来。可是现实却给了他一个响亮地耳光,他扯出一个苦涩的笑,然后上前和她打招呼,“你好,我叫白穆,是钰的弟弟。”

他不再喊他哥哥,却似乎嘲弄自己一般自称弟弟。唐钰僵了一瞬,远远地他便看到他了,他又长高了,长得更好看了,却似乎变得阴郁了,那看到他的瞬间由惊喜到失落的脸,让他既开心又有些揪着疼,麻麻酥酥的,他明白,或许自从那一次之后,不,应该说很久以前,在他变成毒舌大魔王击退他所有的追求者时便有些异样悄悄生根了。他叫他“钰”,可是却强调是他的弟弟……那一瞬间,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那一刻的情绪叫失落,他不知道,那一刻他的脸色是那样的黯淡。

白穆变得沉默了,唐钰第一次见他便察觉到了他的改变,为自己曾经的行为而懊恼,他很明白,这是因为谁而导致的改变。他拒绝了余安安想要一起住进唐宅的请求,跟着白穆一起回到了他们的家,可是面对沉默的白穆,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看他一言不发地回到房间锁上门。

当王叔和常婶高兴地说“少爷你可回来了,你不在穆少爷都变得不爱说话了,你跑了两年也不回来,要是之前吵架了,有矛盾了,好好谈谈就是了,兄弟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啊!”

唐钰苦笑,兄弟,呵,他们还能做兄弟吗,可是他居然有些排斥兄弟这个词,又该怎么办?

看他不说话,王叔和常婶对视一眼,然后开始说起了白穆这两年的经历,他认真地听着,那句他总是爱看着天空发呆,还有总是看着手机等到凌晨,还有收到礼物时开心又失落的样子,他从他们的话你一点一点描绘出白穆的样子来,点点滴滴,关于白穆,也关于这些举动背后的自己。

两年里,白穆考进了中央音乐学院,更是在大一的一次表演时便被皓星娱乐看中,现在已经是出了一张专辑的歌手了。他如秋日一般似暖带郁的气质瞬间捕获了不少粉丝的心,更不要提那自创的些些悲意许许期盼的歌。

听着王叔常婶夸赞白穆在音乐上的成就,唐钰忽然很想透过他的音乐来看看他真实的内心,是不是也和他一样的纠结。他在网上把白穆的歌曲下载下来,关上房门一首一首地循环播放,直到再也控制不住涨得满满的内心和酸涩的眼角。他抹了一下眼角,轻轻地哼着《爱殇》里悲凉寂寥的词,“西风残,故人往,如今被爱流放,困在了眼泪中央……”这个脆弱敏感的傻瓜……

对不起……

他敲响了白穆的房门,想要和他好好地谈一谈,可是回应他的只是空寂。

白穆走了,他无法面对唐钰,还有他身边随时会出现的女朋友,于是他选择了离开。甚至没有和唐钰一起吃一顿饭,就跑回了大学宿舍里,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听音乐,一个人写歌,一个人前往公司,一个人练歌……

唐钰在角落逼仄的车厢里默默地注视着白穆的一切,默默地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他不确定白穆现在是不是还需要他。离了他,他似乎也能过得很好,除了一个人……他不确定他的出现是不是会再次打破白穆好不容易的平静,是不是会再一次伤害他,毕竟他比谁都清楚,他已然动心,然后像中学时候一样,他的独占欲很强,怕因此误了他,他应该找一个同样恬静的女孩共度余生,幸福美满,而不是和他一起受到外界不怀好意的揣测和异样的目光。

余安安走了,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唐钰和白穆之间的不对劲自然能够察觉出来,要么是因为一个共同的女人,要么是因为对方,否则自称兄弟的两人不会那样的刻意拉开距离,当唐钰拒绝带她回唐宅时,她明白,是后一种可能。

回国之后的唐钰变得更加焦躁,不安,小心翼翼,这影响了他的音乐创作,也影响了两人的关系,当她再一次主动亲吻他,解开bra上的扣子,而他却撇开脸后,余安安把衣服穿好,道“唐钰,我们分手吧。”

唐钰很久都没有说话,当她拉开门要走时,沉郁的声音传来,“对不起”。

唐钰应好友的邀请加入了皓星娱乐,成为了他们的音乐总监,他想要在这个地方离白穆近一点,再近一点,像个偷窥狂一样通过音乐窥探着白穆的内心。

当第一次在录音棚里看到唐钰时,白穆好不容易才能刻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可是那咬着的发白的下嘴唇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和不安。当来人介绍唐钰是新来的音乐总监时,白穆惊讶地抬头,撞入一双同样注视着他眼睛,那一双眼睛若无其事地转开,他有些搞不懂他。他以为,他会和唐父唐母一样进入乐团,当一名指挥,那是他从小的愿望,因为唐父唐母总是丢下他,他想走遍他的父母走过的每一个角落,可是现在……

互相道了一声“请指教”之后,彼此交握的双手松开,唐钰觉得遗憾,而白穆则有些无措,然后接下来的录音并不顺利,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毕竟一片玻璃之隔的控制室里,唐钰的存在是那样的鲜明,那样鲜明地闯入他的眼睛,还有内心。

为什么?为什么……

白穆很想问为什么,他发过讯息给他说“余安安走了”,仿佛只是一声告知,并无其他的含义,可就是这样白穆才会那么容易多想,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和她一起,为什么要告诉他,现在又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他的眼前!

不,他纠结的不是这些,而是那控制不住的内心之中因为他的女朋友离开而升起的窃喜,还有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察觉到白穆的不在状态,经纪人钱旭有些着急,据说这位唐总监是总裁的好友,若是得罪了他,白穆这个乐坛刚刚升起的小星星就要陨落也不是没有可能!看着唐钰沉默,他张开嘴就想为白穆说话,唐钰却率先开了口,“你们先出去,我和白穆谈一谈。”

透过玻璃看着控制室里的人一个个离开,门被锁上,录音室里的白穆提着一股气,捏着拳头,指甲掐入肉中,若不是这样,他觉得自己可能会窒息昏过去。

门上的把子转动,发出咔嚓的声音,然后一个修长的身影闯入眼帘,皮鞋撞击地面的声音一下下地仿佛锤在他的心脏之上,随着距离的缩短,宽厚的肩膀和胸膛的影子投在他身上,白穆不敢看他,只视线平齐着,刚刚好看得到他突出的喉结。

忽而喉结动了,“余安安走了。”唐钰面对着白穆说出了见面之后的第一句话,原谅他,在机场时白穆自称弟弟的时候无法回应他,然后白穆的离开让他来不及和他说上一句话。

“嗯,我知道。”白穆语气清淡地回答,仿佛只是一件无关自己的小事,实际上因为唐钰再度说起这个话题而升腾而起的紧张和不安让他更加拽紧拳头。

“我是说,我们分手了。”唐钰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又补充了一句,将走了的意思表达得更加的清楚。

闻言,白穆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他,眼睛因为惊讶有些圆,嘴巴微张,有些颤抖,“你,你,为什么?”

最终他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

“因为你。”一瞬间白穆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因为你,因为你,因为,你……

直到嘴上传来炙热干燥的触觉,双手被一双同样干燥温暖的手握住,因为指甲掐入掌心又被触动的刺痛让他惊醒。

面前人执起他的双手,有些心疼地往他的掌心吹起,亲吻舔舐着细小的指甲痕,“傻瓜,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让白穆的眼角瞬间湿润,唐钰怜惜地用拇指抹去他眼角的晶莹,那时候无数次梦见他这个样子时他就想这么做了,可是眼前人眼角的泪珠却越掉越多,无法,他上前一点一点地将他的泪珠吻掉,轻轻柔柔地。

晚上,他们再一次结合在一起,温柔地清醒地,彼此动情地唤着对方的名字,不是哥哥,不是弟弟,而是像情人呢喃一样唤着“钰”“穆穆”……

酣畅淋漓地*过后,唐钰抱着白穆,两人紧紧偎依,他亲吻他的额角,哼起了“西风残,故人往,如今被爱流放,困在了眼泪中央”的歌词,然后有些愧疚有些释然地说道,“对不起,我应该早一点听到的,幸好,现在还不晚,还好,你还在。”

白穆回抱他,“嗯,永远也不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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