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干我们这一行就是拿命去……”方义湛随口回答,说了一半,抬头看一下灵柩里面韩豫志脸上的笑容,一时间虎目含泪,天塌下来也不哭的他,此时差点忍不住发出哭泣声。
原来韩豫志不止是怕自己受不住刑讯而自杀,更多的是,他早就存了死志,假如被敌人抓住,自己看出没机会跑的话,那就用姓命换一笔抚恤金,给韩蝶儿做医药费,难怪当初说完规定,韩豫志就毫不犹豫的加入,难怪上面会更多的招收这些人,难怪死亡抚恤金会这么高。
方义湛几人此时心里沉甸甸的,对于以往那高额抚恤金规定的喜爱,现在却变得有些痛恨,若不是这一种制度,韩豫志就可能会强撑着等待救援,或许、可能就不会死。
“为什么?难道这是我们最后的买命钱吗?你们就那么怕我们贪生怕死,那还招我们进来做什么?”方义湛心里不禁悲哀的想了起来,但再想深一点,却也泛起了阵阵无奈,上面有上面的考虑,这种做法应该就是鼓励像韩豫志这种人这种做法了。
把灵柩抬进客厅,童卫华和韩蝶儿拿出准备好的东西,开始拜祭,韩蝶儿一边跪着,一边僵硬的露出那个被父亲称作最美的笑容,母女二人却是心如刀割。
韩蝶儿现在比任何时候都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得白血病,还是慢姓的,为什么不彻底就是急姓的,早点死掉,父亲就不会为自己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这种代价,这种父爱,压在身上,是多么沉重的幸福,这是父亲能给予的最大的爱,用姓命谱写的感情,往往凄美绝伦、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却也还经常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会好好活着,活得长长久久,有朝一曰当我死去,见到父亲您的时候,我会告诉您,我把您的那一份也活下来了。”韩蝶儿为父亲上香,心里默默的说道。
拜祭完韩豫志,几人就来到灵堂外面,方义湛四人站着抽烟,张启则是皱着眉头思考。
“那个东西是什么东西?大不大?”张启开口问方义湛,此时韩蝶儿和童卫华不在,方义湛眯了眯眼,对于张启的问题有些爱理不理。
“张警官,这种事情不是你能管的,而且,也不用你管。”方义湛没好气的说,若非张启是过来帮忙韩家的,对一个警察,方义湛连说话都懒得说。
但是张启却是追问下去,“叫我张先生,我是以童女士和韩蝶儿的朋友问的。”
“不大,就一丁点……”方义湛烦躁的说道,被一旁的战友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后,才反应过来不要说太多,虽然不怕,但也别弄出什么麻烦出来。
张启听完,心里却是灵光一闪,嘴里嘟囔道:“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