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慕彦摸了摸雪儿的脑袋说道:“好啦好啦,雪儿你也不必纠结了。你从前怎么叫就怎么叫,不碍事。快去把酒菜呈上来,我与大哥难得有闲能把酒言欢一场呢!”
听到雪慕彦这么说了,雪儿点头道:“嗯嗯,神君稍后,酒菜马上来!”说着快步回了内堂。
这日雪慕寅兴致很高,一是因为平日里玲珑帝后看得紧,他确实难得与雪慕彦有这般把酒言欢的好时光;二是因为久不相见的爱女雪飘飘如今陪伴在身边;三是误会了玄梦昔与雪慕彦的关系,以为雪慕彦终于找到了心中所爱。
这三点让雪慕寅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酒兴勃发地与雪慕彦一杯接住一杯。玄梦昔自知不胜酒力只是浅酌了两口,雪慕彦也晓得她不能多喝,早早让她回房歇息去了。雪飘飘倒是海量,一直陪着雪慕寅和雪慕彦二人喝酒玩闹直至日暮。
入夜后,雪慕寅连夜赶回了凌霄宫。雪慕彦与雪飘飘皆醉意浓重地睡下了。
天虚殿终于又恢复了平日的宁静。
玄梦昔却并无睡意,在白莲石台之上架起许久不弹的乌木古琴独自弹了起来。
自从青虬回来之后,钦伏宸整日忙忙碌碌无暇来教她弹琴,她这半吊子的琴技又生疏了不少,加之今日经过了这般起起落落,让她如今心中乱得很,故而弹起琴来频频出错。
“你这琴是故意弹成这样引我过来的?”钦伏宸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
玄梦昔停住手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转身看着钦伏宸道:“你来了?你父君和母后都回去了吗?”
玄梦昔今日弹琴并非故意为之,但她确实是一直在等着钦伏宸的到来。
钦伏宸走上前去,轻轻将玄梦昔搂在怀里怜惜地说道:“今日我父君和母后可是让你受委屈了?”
其实今日之事玄梦昔早有心里准备。她冒名雪飘飘在此,早就知道这假身份会有被揭穿的一天。天启帝君的反应虽然出乎她的意料,胥凤帝后虽然言辞犀利,但是她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委屈。但是听到钦伏宸的这番话,玄梦昔忽然心中一酸,无端端地觉得好像是有那么点委屈了。
把头埋在钦伏宸的胸口,玄梦昔懊恼地说道:“其实吧,也算不得什么委屈,只是如今你父君和母后对我的印象似乎不是太好,以后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找机会我会同父君和母后好好解释一下的。”钦伏宸抚摸着玄梦昔如瀑般的长发,继续说道:“我早该想到母后应是看穿了你的身份的,不然怎会让我教你学琴,又怎会在学琴之时安插探子随入到天虚殿来暗中监视。”
“暗中监视?!”玄梦昔惊讶地望着钦伏宸问道,“我怎么不知道胥凤帝后有派探子暗中监视我们?那如今有没有人在监视我们啊?!”说着,不禁四处张望起来。
“不用担心,现在那探子不在。”钦伏宸扶着玄梦昔在白莲石台之上坐下来,继续说道:“你可曾记得前段日,你们天虚殿中的花草树木时而繁茂时而稀疏,后来很多花草无故地枯死了么?”
“嗯,怎么了?这事同你母后的探子有关系?”玄梦昔问道。
钦伏宸点头道:“不错,母后的探子名为花影,能随意附着在花草树木之上不为人所察觉。早在母后让我教你学琴之日起,每日花影都会尾随着我入道天虚殿中,然后隐在园中的花木之间进行探查。”
“这花影为何要尾随你入到天虚殿中而不单独过来探查呢?”玄梦昔不解道。
“因为雪儿。”钦伏宸说道。
“雪儿?”玄梦昔表示不解,这花影同雪儿有什么关系?
钦伏宸见玄梦昔想不明白,于是接着说道:“你有所不知,这雪儿看似身无长物,其实嗅觉非常敏锐。陌生人的气息很容易被她察觉到。花影身为一个探子,早就知晓了这一点,故而她不敢贸然入到天虚殿中,而是每次借着有其他人的气息掩盖下随入进来探查。”
“原来如此。”玄梦昔感叹道:“你不说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这些事情。”
说着,玄梦昔颇为黯然地继续叹道:“伏宸,你说如今你父君母后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虽说今日有雪慕寅给我掩饰过去了,但是明眼人都晓得他是在故意袒护我。你父君和母后是绝然不会相信我是雪慕寅的女儿,接下来他们一定会继续调查的我身份。你说这下一步,我该如何是好呢?”
“既然已经瞒不下去了,那么就摊牌吧。”钦伏宸眉头皱起,紧握着玄梦昔的手望着她说道:“小昔,我们一起面对。”
“伏宸……”玄梦昔望着钦伏宸,他的眼中满是坚定,他的手是那么的温暖。
既然逃不过,那勇敢就面对吧。
总有这么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