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梦昔心中在呐喊,眼中开始含泪,不住地摇着头朝父亲乞求:“父尊,求你了,不要……”
她无力去反抗,更无力去保护,在强大的魔界至尊面前,她的那一点力量卑微得犹如蝼蚁。
可她并不打算放弃,拼命起引动着身体中的每一寸力量,去抵御着那作用在她腹部的吸力。她觉得她体内的所有力量都已经尽数使出,但是似乎并不管用。
怎么办?熙黠,怎么办?如今我体内已无洪荒灵力可以引动,存余的这一点力量如何能够护得住你的孩儿?
忽然想到洪荒灵力,玄梦昔心中一动。
她深深地望了父亲一眼,口中含糊不清地朝玄魇说了一句什么话,接着忽然放弃抵抗玄魇作用在她身上的那股力量。而是将她体内所有的力量转而向内涌去,引导着父亲作用在自己的身上的那股强大的外力,一并朝自己体内的封印冲击而去。
玄魇忽然意识到,她方才说的竟是:“父尊,若是这孩子必须死,那么我一命换一命好么?”
她体内那个封印,乃是玄魇为了防止洪荒灵力再次过度引入她体内而设下的。
两万年前,就是因为洪荒灵力的过度入体,导致她的身体承受不住那强大的力量而筋骨尽毁,从而元魂出体无处安放,差点魂飞魄散元神俱灭。
如今她竟是打算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让那场悲剧重演一次么?
玄魇立马收了手,闪到她的身边,一手覆上她的头顶压制住她方才引动的力量,另一手中聚满灵力在她身前缓缓移动修复着她体内方才被冲击得有些开裂的封印。
“玄梦昔,你疯了!想死的话去到战场上给我破阵挡敌去,这般自残算个什么?怎配做我魔尊的女儿?!”玄魇厉声呵斥道,面上尽是痛惜的神色。
“魔尊的女儿?”玄梦昔不禁苦笑:“父尊,我长这么大,你又何时把我当作过你的女儿?”
玄梦昔这话让魔尊玄魇浑身一怔,面上露出一丝愧色,却立马又被那一贯的冷色掩去。一边继续修补这玄梦昔体内的封印,一边沉声说道:“你身体里头流着的是魔族的血,我既是把你带到了这个世上,就容不得你任性胡闹。你这条命早已不是你自己的,也轮不到你自己来做主糟践!”
“你这般柔软的心肠,对人掏心挖肺,可曾想过那些人待你可是真心?”玄魇继续说道:“真心待你不会让你觉得有所亏欠,不要觉得自己欠人什么,一切都是因果循环。”
父亲的话让玄梦昔有些听不明白,方才他出手制止自己冲破封印,是不是意味着在父亲玄魇的心中对她还是在乎的,或者说对她这条性命还是在乎的?
可是为什么他的所言所为都是那般让人匪夷所思?他为什么偏偏要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儿下手?
封印渐渐被复原,玄魇慢慢移开了覆在玄梦昔头顶上的手。玄梦昔迅速地往旁边跳开,与玄魇隔开着一段距离,并再次用双手死死地护住自己的腹部。
玄魇见状冷笑道:“玄梦昔,你怎么永远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竟然还是这般天真?你可知你一直拼命保护着的是什么?你以为你腹中的真是熙黠与幽冰的孩儿么?”
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以为腹中真是熙黠与幽冰的孩儿?这孩儿若不是熙黠与幽冰的,还能是谁的?!
玄梦昔心中虽有疑惑,却仍旧肯定地说道:“自我苏醒之后,从来没有让熙黠碰过我,而且我相信幽冰对熙黠的感情。父尊你一定是误会了,这个孩子只可能是熙黠与幽冰的!”玄梦昔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狐疑地问道:“难道父尊是觉得这个孩儿并非嫡魔血脉,日后却要在名义上成为魔尊大位的第三继位人,所以……容不下它?”
听到玄梦昔这番说话,玄魇却并不恼怒,而是继续冷冷地斥责着她:“玄梦昔你可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吗?命在旦夕还不自知,非得等到魂飞魄散之时才能醒悟吗?你如今腹中的那个东西,根本不是什么孩子,而是随时会让你元神俱灭的夺命精魂!”
什么?!腹中的不是孩子?是夺命精魂?!
哪里来的夺命惊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