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伏宸走后,玄梦昔在云莺儿的寝殿外呆呆地立了许久,心中越来越惊诧,疑惑也是越发地加深。因为之前静谧的寝殿之内,此时竟然不断地传出粗重的呼吸与喘息,接着云莺儿放肆的欢叫之声让整个寒香殿的人都闻之不免耳根赤红。可钦伏宸明明方才已经走了,如今那里头只有云莺儿一人……难道还会有什么其他的人也在里头么?
玄梦昔最终忍不住硬着头皮偷偷走了进去,入到寝殿之中,只见芙蓉色的云帐轻垂,钦伏宸之前的锦袍散落在榻边,云帐之内隐约有悸动的翻滚的人影,云莺儿的娇喘之声一浪接着一浪从里头传出。
见此情状,玄梦昔不禁面上被烧得通红,刚想偷偷的退出殿外去,忽然脚下竟是踢到了一只滚落在地的酒杯,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这么大的动静,本以为会惊动云帐中的云莺儿,却没想到那云莺儿竟是没有半点反应,依旧极是投入和享受地欢叫着。
“帝尊,你说究竟是莺儿好还是表姐好?”
“呵,莺儿就知道帝尊尝到莺儿的好处定然要厌弃不解风情表姐的……”
“啊,帝尊你好坏……”
此刻玄梦昔才慢慢惊异地发现,云莺儿竟然独自一人在自言自语。
转身鼓起勇气冲上去掀起那云帐,帐中一幕让玄梦昔惊呆了。云莺儿身上穿的整整齐齐的,却浑身悸动地揪着一团云被在床榻之上不断地来回翻滚,额上全是汗水,面上泛着滚烫的潮红,口中还不断地呻.吟着,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
这……云莺儿是在做梦?还是钦伏宸对她做了什么?
玄梦昔回想起钦伏宸在殿外同她所说的话,他说这寒香殿中所发生的一切,一个字都不能传到外头去。他可是指的现在云莺儿的这番表现么?他既是将云莺儿留在寒月宫中封了妃,为何又不碰云莺儿?
玄梦昔正尴尬地怵在云莺儿的榻边发愣,忽然眼前一片红影袭来,一片浓重的脂粉香气钻入她的鼻子,似乎是有衣物陡然盖到了她的面上。伸手扒开面上的衣服,她这才看到云莺儿竟然迷迷糊糊地脱起了衣服将自己扒了个精光。如今玄梦昔手上握着的竟是云莺儿胡乱扔上来的贴身小兜!
看着眼前云莺儿香艳玲珑的身姿,玄梦昔脑子里顿时一下子炸开了,只觉得头疼的不行。立马将云莺儿的贴身衣物扔了出去,接着慌忙将那云被拉开把裸着身子的云莺儿严实地裹好。
云莺儿就那般哼哼唧唧地躁动了一夜。次晨醒来,她面似桃花娇媚异常,看起来心情是极好。竟然裸着身子披了钦伏宸落在榻边宽大的锦袍直接从寝殿之中出了来,难得柔声地对候在殿外的玄梦昔说道:“怜惜,帝尊昨夜是何时走的?我居然都不晓得呢!呵呵!”
玄梦昔望着满面春色的云莺儿,迟疑了一阵缓缓说道:“启禀云妃娘娘,帝尊是今日早晨走的。”
云莺儿娇俏一笑,满足地说道:“哦,原来早晨才走。”接着又对玄梦昔说着:“快帮我更衣梳妆,我等下要去月华殿给羲后娘娘赔罪去。”
云莺儿口中说是赔罪,其实她分明是去示威。
昨夜帝尊夜宿寒香殿,并恩宠了云妃整夜的消息,早已随着昨夜寒香殿内飘出的欢靡之声传遍了整个寒月宫,如今怕是紫薇宫那边的众人也都无人不知晓了。
帝尊不过恩宠一个新册封的帝妃而已,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玄梦昔心中对此并不理解,为何云莺儿竟是这般的得意,而且比她前些日子封妃之时还要得意。
后来听寒香殿内其他嚼舌根的小仙婢们说起,玄梦昔这才晓得,原来钦伏宸自从这寒月宫建成以来,还从未在此夜宿过。即便去帝后羲玥的月华殿里头,他也从不曾留宿,晚上肯定会摆驾回紫微宫去。如今他居然破天荒地在新册封的云妃的寒香殿里头留宿了,而且还那般放肆地恩宠了云莺儿一整夜,足可见这消息有多劲爆。
此刻云莺儿在羲玥的月华殿内名为请罪,实则是来看羲玥的笑话。羲玥强装镇定地望着座下假惺惺的云莺儿,心中直翻着血。
云莺儿道是昨日不该由着性子冲撞了羲后娘娘,说昨夜帝尊狠狠地教训了她一夜,她终于知道错了,故而特地来向羲后请安和认错。还说她终是明白了帝妃和帝后是有区别的,帝尊教训起她来可是丝毫不留情,用力得很……
其实不用云莺儿亲自跑到羲玥面前去说什么,羲玥早已是在听闻钦伏宸夜宿寒香殿的消息之后伤心了足足有半宿了。她没想到昨儿白日他才将那去紫微宫中告状的云莺儿训斥了一顿,还让云莺儿搞清楚妃跟后的区别,从此不得僭越。当时羲玥还觉得有些欣慰,心想无论如何她在钦伏宸的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想不到他夜里竟然就跑到寒香殿去……
如今再面对云莺儿的挑衅,羲玥是气得全身发抖,却端着帝后的架子不好当场发作。因这云莺儿乃是打着请安和赔罪的名头来的,虽明知她乃是在羞辱,羲玥也一时拿她没有办法。
云莺儿走后,羲玥默默地垂泪:“人人都说他为我建这寒月宫乃是帝宠浓盛,却不知这寒月宫却是一弯孤立在紫微宫外的凄寒之月。独自在这寒月宫中的我只知高处不胜寒,从无感受过他的半点温情。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等着他,我以为他终有一日会忘了过去将心留在我这里的。可如今一个云莺儿便直接将我这梦碾得粉碎……”
青雀瞧着羲玥的这样子也心疼地在一旁抹着眼泪,上前握紧羲玥的手说道:“娘娘,云莺儿那贱人岂能和您相比。无论如何,你还有冕儿啊!”